许暮洲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多久,但他总有种莫名的笃定,严岑一定已经发现了这件事。
——希望他别太着急,许暮洲想。
许暮洲叹息道:“我想请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女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她的面上有些许不忍,在要不要告诉许暮洲真相之间徘徊着。
红发的少女一边回过头去安抚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一边轻声问道:“……您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什么日子?”许暮洲没明白他的意思。
“塔娜想问您,离月圆之夜还有多长时间。”少女接过话茬问道。
许暮洲发现,在提到“月圆之夜”的时候,少女的手指下意识微微缩起,攥紧了他的手掌。
许暮洲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只能谨慎地说:“应该——还有个五六天吧。”
他一直蒙着眼睛,没有发现少女听到这个时限时的悲伤。
红发姑娘也没有例外,她捂着眼睛,轻轻地啜泣了一声。
牢狱中非常安静,哭声显得非常明显。许暮洲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月圆之夜是我们的供养时间。”少女说:“……伯爵需要纯洁的处子之血,来洗涤他破碎的身躯。”
“处子……之血?”许暮洲茫然地问。
“据传说,在月圆之夜用爱人的鲜血荡涤身心,可以与魔鬼做交易,换取愿望和永生不死的生命。”少女悲伤地说:“伯爵的愿望,大概就是治愈他的身体。”
许暮洲顺着她的话脑补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罗贝尔伯爵躺在一个装满鲜血的浴缸中的场面。
被放干鲜血的少女或许就躺在他的浴室外面,身躯苍白,死不瞑目。直到第二天才会被剁碎做成花肥,被人毫不怜惜地踩碎混入泥土之中。
许暮洲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得一个激灵,下意识从少女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少女一愣:“您——”
“抱歉。”许暮洲定了定神,低声说:“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