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态度太过于模棱两可,许暮洲警惕地看着她,没有做声,而是迈步走了两步,算是勉强拉近了一点距离。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秦薇说:“许……博士,想必您也不是来做报告的。”
办公室的门在许暮洲背后合拢,正对大门的监控摄像头下调了一个微小的角度,正对上许暮洲的正脸。
许暮洲看得很清楚,秦薇搁在桌上的手腕上挂着他曾经在严岑那看到过的同款随声机甲,手边的办公桌上还放了一把枪。从许暮洲这几天从严岑那恶补出来的贫瘠武器知识来看,这枪还是上了膛的。
——鸿门宴好歹还有宴呢!许暮洲愤愤地想,什么草莓牛奶小蛋糕,简直误人子弟。
“我是来作报告的。”腹诽归腹诽,许暮洲垂下眼,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死不承认:“您叫我来的。”
“是我叫您来的。”秦薇说。
她向后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冲着许暮洲摆了摆手。
“许博士,你可以走近点。”秦薇说:“在这个屋子里,你站在门口和站在我办公桌前,安全性都是一样的——或者我面前还更安全点。”
许暮洲暗暗磨牙。
秦薇剥去了那层等级掩藏的外衣,开始露出底下的自主性格。敏锐,坚决,还有那么点恶劣因子。
许暮洲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在这个办公室里,如果秦薇是真的想要他的小命,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许暮洲没有回答,而是依言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秦薇办公桌的三步开外。
秦薇没有再强迫他上前,而是从兜里摸出一盒什么,示意了一下许暮洲。
“要吗?”秦薇说。
许暮洲极快地瞥了一眼,发现那居然是一盒破破烂烂的烟。
这盒烟跟许暮洲认知中的不太一样,但烟草这东西总是大同小异,被薄纸一卷就能抽,许暮洲认得没什么障碍。
他自从来到这条时间线,就从来没见过这样东西,无论是科研人员还是普通的士兵,好像都没有抽烟的习惯。许暮洲一时不明白秦薇为什么要拿这东西出来,为了他那近似于无的马甲,许暮洲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用了,谢谢。”许暮洲说:“我不认识这东西。”
“是吗。”秦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