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璐说着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抱怨道:“哎,我早就觉得,这种硬瞒着的方法不怎么样,有什么事儿都要摊开来放在明面上讲嘛,水泡不捅破怎么愈合……一直这么瞒着,瞒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结果。”
钟璐的话题跳跃得很快,又很自主,完全没给许暮洲插嘴的时机。
许暮洲:“……”
许暮洲不想听别人讨论自己跟严岑的感情生活,不管严岑做得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他都不太爱听别人来指手画脚。
许暮洲把话题扯回正规,问道:“所以,其实这件事无论怎么样,都在你的计算范围之内,对吧?”
“那当然。”钟璐说:“严岑对你怎么样,看了感不感动?想不想留在这陪他地老天荒?”
许暮洲:“……”
“那是我跟他的事。”许暮洲说。
这件事不应该钟璐问,许暮洲也不想跟钟璐讨论。这种事他应该关起门来跟严岑自己说,包括关于这件事他是怎么想的,也包括关于未来他是怎么想的。
许暮洲在某种程度上其实算是个反骨很重的人,人家越要让他做些什么,他就越要体现出“自我”的重要性。
如果他决定留在永无乡,那也一定是因为严岑,因为他自己想要留下,而不是被人算计留下。
见他不说话,钟璐又自顾自地撩了下头发,继续说道:“其实说到底,从我的立场上看,我是希望你留下的……或者说,我会尽我的能力让你留下。”
很坦诚,许暮洲想。
“因为你如果离开,对于永无乡来说是存在风险的,我想要尽可能避免这种风险发生。”钟璐说:“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想走,我当然还是会让你走的……一切都由你来选,我作为‘规则’,会尊重任何人的选择——当然也包括你。”
“当然,你不必现在就做决定,还早着。”钟璐说:“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这个——”
钟璐说着,将手中的文件夹托在手心,举起来向许暮洲示意了一下。
那是一贯下发任务用的文件夹,许暮洲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许暮洲皱了皱眉,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走了文件夹,坐在床边翻阅起来。
“这么快就有任务?”许暮洲说:“严哥……”
“他差不多好了。”钟璐说:“别把他想的太娇贵嘛……何况工伤假都休得差不多了,总要起来干干活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