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暮洲干巴巴地说。
好像也是,他除了眼睛有点疼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了。
严岑摸了摸兜,从右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那纸包包得不怎么严实,有半片白色药片从里面滚落出来,正滚落在了严岑手里。
严岑将剩下的纸包重新团好放回兜里,把这半片药交给许暮洲,又从木桌上拿了个水杯,示意他把药吃了。
“这个身体不行,你还有点低烧。”严岑说:“这个世界医疗水平太差劲了,咱们速战速决。”
许暮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这么怕冷,他乖乖地含了口水,把药片吞了,差点被那味道恶心得反胃。
严岑地捂住他的嘴,给他顺了顺背。
严岑凑近时,领口的衣服滑下去些许,许暮洲又眨了眨眼睛,将眼皮那道缝撑开了些许,就着灯光,他才看到严岑的脸上和锁骨上都有细小的伤口,有些结痂了,有些还泛着红肿,最长的伤口大约有个两三厘米长,伤在了他的左边眼角。
“……你出去干什么了?”许暮洲摸了摸他眼角那道伤,奇怪地问:“你去捕大马林鱼了?”
严岑:“……”
“没有。”严岑说着握上许暮洲的手,歪头在他手心蹭了蹭,说“你和我是在海上遇到风暴的渔民,因为风浪打碎了船,在漂泊中无意中误入这座城堡的。”
“这座城堡在海上?”许暮洲问:“我是因为这个才发烧的?”
“对。”严岑说。
“……永无乡在这种时候真是逻辑分明,简直一现实主义者。”许暮洲小小地抱怨了一句:“都公差了还不给点福利,做个好点的身份。”
严岑笑了笑,又在许暮洲指尖上亲了一口,才松开他站起来,转身从木桌上拿起什么东西。
许暮洲探头看了看,才发现那是几根木条,和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木锤。
严岑走到窗边,将那半扇可怜至极的木窗拆下来搁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生锈的铁钉,然后挨个将手里的木条钉在破碎的支架上。
他在那里敲敲打打地修着那扇窗户,许暮洲也没闲着,他从床脚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布鞋,趿拉着拿起那盏煤油灯,用手拢着破碎的玻璃罩子,走去给严岑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