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暮洲离开他的时间短很短暂,总共只去找了一趟托娅,用膝盖想都知道问题出在哪。
严岑承认,他是想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多待几天,但他可以不在乎任务,却不能不在乎许暮洲的精神状态。
——算了,严岑在心里自嘲地想,这破地方不待了。
严岑反手掩上房门,又怕许暮洲半夜惊醒找不到他会发慌,于是又刻意留了一道门缝,确保无论他在哪,许暮洲叫他时他都能听见。
做完这一切,严岑才拎着手里那串钥匙,向右一拐,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了。
走到楼梯口时,不知到了几点,门口那只巨大的钟表忽然发出一声沉重的报时声。
【铛——】
严岑敏锐的听力被这一声震得不轻,眼前一花,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
他下意识扶住了身边的墙,眨了眨眼,又觉得眼前的景象恢复了正常。
与此同时,一股深沉的倦意从他灵魂深处涌了上来,严岑站在原地,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这种困倦很少会出现在他身上,严岑叹了口气,觉得这世界的身体实在有点不顶事。
他随手从钥匙串上晃起一把钥匙捞在手里,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坚硬的金属在严岑胳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而那一瞬间的刺痛也足够他重新清醒过来了。
报时这一声又厚又沉,不知道报时的齿轮是不是生锈了,报得异常令人难以忍受,那只沉重的挂钟晃了晃,严岑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城堡都被带得晃了一瞬。
等到报时结束,严岑抬头看了一眼那只钟表,时针指在十二上,剩余的的指针缓慢地移动着,像只背着沉重外壳的海龟,走得颤颤巍巍,非常迟缓。
——半夜了。
严岑收回目光,抬脚踏上了楼梯。
他顺着木质的原型走廊走了一会儿,找到了托娅的房间,他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似乎从里面锁上了。
严岑可不像许暮洲一样有耐心,他垂眸观察了一下门上的铜锁,然后从钥匙串里找到一把光亮的铜钥匙,将其**了锁芯中。
锁芯柔顺地收起了卡锁,严岑伸手一推,这扇门就轻飘飘地向里折去,露出里面的情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