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岑”就站在这大片大片炽热的阳光内,他背对着门口,手里端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正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擦着刃口。
许暮洲心头一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直觉这不是严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他觉得这就是严岑自己。
屋内的“严岑”对外面的视线浑然不觉,他仔仔细细地将这柄长剑擦得锃亮,然后单手将白色的布巾叠好,转手搁在了身旁的剑架上。
然后他转过了身,单手提着剑,向门外走了两步。
许暮洲原本就站在门外,见状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想替他让开路。
谁知“严岑”只是向着门口的方向揖了一礼,就转回身去,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剑。
与此同时,许暮洲忽然觉得,严岑握紧了他的手。
他正在诧异,却忽然见面前的气氛陡然一转,“严岑”将长发向后一甩,横剑在颈,手下重重的一用力。
许暮洲瞳孔骤缩,下意识向前探出手去。
“别——”
三尺青锋长剑下,有鲜红欲滴的血珠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不过眨眼间就在半空中续成了一道血线。
第217章沉梦(十九)
不管眼前的情景是真是假,许暮洲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想上手去拦,只是他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右手传来的力度紧紧扯住了。
许暮洲心跳如鼓,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攥紧了严岑的手,惶惶然回头看去,原本还能被“触感”满足的情感骤然叫嚣起来,许暮洲不再满足于只是单一的接触,必定要亲眼看见才安心。
许暮洲回过头,试着从交握的那只手去摸严岑的胳膊。
严岑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惶急,只是又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再一次更换了水晶球内的场景。
许暮洲这次转得彻底没什么心理准备,只觉得眼前画面干脆地一切,世界就又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