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沉梦(二十一)
许暮洲只觉得后背嗖嗖冒凉风,他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了严岑。
“托娅……”许暮洲迟疑地问:“还是活人吗?”
但他问完就觉得不太对,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严岑本身也不是个“活人”,但这水晶球显然对此的识别状况也很良好,而且严岑在任务中还在使用“普通人”的身份,水晶球在识别过程中也没出现什么偏差,“透过现象看本质”得一视同仁。
所以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猜测似乎也不成立。
许暮洲有些为难地拧紧了眉,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在他的印象里,这世界上除了人就是魂,薛定谔活着的他和客观意义上身亡的严岑把这两种情况都占满了,却依旧没触发托娅那种隐藏情况。
——那就说明,要么托娅能够控制这东西,要么就是托娅本人非常特殊。
严岑捏着手里的绣球花转了转,沉吟片刻,没有说话,明显也是没找到什么什么实质性线索。
任务就此似乎陷入了僵局,从明面上看,这个任务除了给永无乡的实习员工做了点心理疏导之外似乎毫无其他特殊之处。
但严岑总觉得不止如此,他又捏了捏那枚绣球花,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伸手在许暮洲眼前打了个响指。
“回神。”严岑说:“既然想不通,暂时就不必想了。”
严岑说着把许暮洲怀里的水晶球挖出来,扯过被面在上面裹了裹,将其裹成个圆滚滚的小包袱,半搂在了怀里。
许暮洲呆愣愣地看着他动作,问道:“你干嘛?”
“送回给托娅。”严岑说:“咱们拿着这东西也没啥用。”
严岑说着翻身下床,夹着那只水晶球往外走。许暮洲忙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理顺身上睡皱的宽大外袍,一边踩着鞋去追严岑。
或许是因为水晶球落在了别人手里,也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总之托娅这次居然没有无故消失,严岑一拉开门,就发现他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转悠。
不知道是不是许暮洲的错觉,他只觉得那一小块地板都被托娅来来回回踩得锃亮,看着连浮灰都比别的地方少。
严岑刚一拉开门,托娅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噌得一声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严岑手里。
严岑手里稳稳地端着那个球,向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