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爱德华·乔纳森。
看名字是那个倒霉的船员,许暮洲想,果然是早登极乐了。
一语成谶,还真的成童话故事了,许暮洲想。
这整个阁楼空荡荡的,就只有这么一座坟墓杵在这里,除了正对阁楼门的那扇三角形天窗,这阁楼里就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严岑原本靠在门边对外放哨,怕开门的动作会惊动托娅,然而从开门到现在,二楼依旧静悄悄的,托娅似乎也没有发现他们行动的意思。
于是严岑想了想,干脆反手关上门,跟着一起进了阁楼。
阁楼里地方不大,这座坟墓就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严岑一关门,这屋里的地方就更加狭小,许暮洲一回头的功夫,差点直接撞进严岑怀里。
严岑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半圈,问道:“怎么?”
“约瑟夫的碑。”许暮洲乖乖说道:“就那个写日记的海员。”
严岑嗯了一声,他松开许暮洲的肩膀,绕着那座土坟走了一圈,然后挑了个靠后的角落,伸手挖了挖坟上的土。
许暮洲拎着煤油灯走到他身边,蹲在他身边问道:“干什么,你还准备刨出来看看?”
许暮洲说着,鼻子眼睛夸张地一皱,脚步挪蹭地远离了严岑一步。
严岑头也没抬,用干净的那只手在许暮洲后颈轻轻一捏,说:“不挖出来,就是看看深度。”
严岑说话间,已经将那一小块地方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土洞。
这座坟墓毕竟不是埋在土地里,而是架在天花板中的,哪怕是运了土上来,在木质结构的架子里土层也显得不紧实,严岑只是挖了几下,上面的碎土就零零碎碎地往下掉,露出底下近似空架的底层来。
这坟并不怎么深,严岑顺着那个洞伸手进去摸了摸,先是摸到了一手外湿内干的陈土,然后再往里,手指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粗糙的物体。
严岑微微弯腰,单膝跪在地上,向内又探了探,握住那东西捋了一下。
粗糙的布料手感在严岑掌心一划而过,手下的物体细而长,一段与其他不规则镂空物品相连。
——是约瑟夫的腿骨。
许暮洲见他迟迟不抽手,奇怪地问道:“摸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