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把相片与资料递给赵萱,神情冷冽:“徐福。”
“啥?徐福?”赵萱错愕不已。她连忙从嬴政手里接过相片,目光直直盯着相片上的人。
嬴政冷沉地“嗯”了一声,轻阖下眼帘,把眼里泛起来的肃杀之意掩下。
赵萱秀目微微眯着,似是在沉思。良久,她道:“传说,徐福受你之命,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是真是假?他在大秦之时,是不是也是个修道之人?”
嬴政听到后半句,点头,又“嗯”了一声。
“他与巴清都是为我炼丹的人,在巴清死后,他主动请缨,说要出海为我寻找长生不死的灵药。”
赵萱把相片搁到桌上,细嫩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相片上的人:“不是受命于你吗?”
嬴政:“不是。”
赵萱看向嬴政,见他眼底一片寒霜,在心底轻轻叹气,道:“一个根本就不曾真心臣服于你的人,没必要放在心上。这徐福,恐怕从接近你之初,就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在大秦时,他与巴清皆是我最相信的人,结果...”嬴政抬眸平静的注视赵萱,可平静之下,却莫名带着几分让人心痛的寂寥。
“行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为他们费神。”
赵萱尽量把话说得轻松点,为那些别有目的人感伤,不值得。
嬴政看着赵萱,沉重的心情莫名一松,对,他们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赵萱:“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关于后土与天庭的气运之争吗?种种行迹表明,这徐福,应该是当初代表天庭的一方。如果我没猜错,他在见到巫族代表人物已死,就对你出了手,然后找借口脱身,让这场无声无息的气运之争落幕。”
赵萱顿了顿,指着桌上的相片,接着道:“世间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上天入地,唯有老君可以炼制这种药,可..…. 老君出品的仙丹,凡人又怎么会承受得住?这徐福... 怕也是消受不起。要不然,也不会是副鬼样子。”
这徐福当初应该是受命于老君,成了后土与天庭博弈的马前卒,要不然,哪来的长生不老药活到现在?
不过... 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到现在,他怕是也不好受。
“嗯,应该是这样。”嬴政沉下心来,立即开始运转他精明的脑袋。
“这场气运之争,延续到千年之后,他们又一次现世,会不会因我醒来之故,又想开始争斗?”嬴政紧锁眉头,问赵萱。
术业有专精,对于这神灵之事,他目前唯一能咨询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按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并不大。现在是大同时代,气运之争已经没什么用了,而且巫族溃败元气大伤,根本没有与天庭再争的力量。同时,天庭也因大劫之故隐退,大劫不过,天庭绝不可能再出。”
对于这一点,赵萱还是很肯定的,毕竟在天庭生活了千万年,对于大劫这种动辄千万人灰飞烟灰的事,天庭在吸取了前几个大劫的经验后,绝不可能轻易掺和。
想想远古时期的龙凤大战,巫妖大战,与后来的封神之战,这三场大劫损落了多少神魔..…. 那时的神魔随意拉出一个,都有可能颠覆如今的天庭。
前车之鉴,鲜血淋淋,以玉帝的性子,定然是不愿意掺和。
如果困锁嬴政魂魄的人是天庭下来的神灵,那事情就有可能向嬴政所猜测的那般,争斗又一次开始。但这个人是徐福,事情就简单多了...
徐福如今的行为,应该是个人意愿,并非出自天庭授意。
一番分析,事情愈加明朗。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赵萱抬瞬问嬴政。
“先去会会他。”嬴政神情一凛,帝皇霸势在吐出这句话后,顿时显露出来。
赵萱点头:“可以,什么时候去寻他?”
“就现在。”嬴政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愿多等,他想要快些把这些人与事处理掉。
久远前那场以他为中心的争斗让他心生愤怒,他自喻千古一帝,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操控的人。
不但如此,千年后操控他的人,依旧还想算计他。
高傲的帝皇,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赵萱:“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赵萱打电话,把正在火葬场蹲点拉客的小八叫回来看店,然后收掇了一下,便与嬴政一起离开了殡仪一条街。
嬴政是旱魃,赵萱并不担心他与徐福正面对上会吃亏。
她担心的是.….. 徐福似乎在那场气运之争中学到了某种神仙的手段,所以才会在千年之后打龙脉的主意。
嬴政身带帝皇气运,如果徐福也像巫族那般,拥有某种可以转运的东西,那嬴政...
所以,她必须跟着去看看这个徐福到底在鬼鬼祟祟地搞些什么。
徐福的资料已经透明,嬴政驱车带着赵萱直奔中环药业,两人到了中环药业并未直接进去找人,而是进了中环药业对面的一家中餐厅。
此时正值中午,在餐厅里用餐的人很多,赵萱与嬴政问餐厅服务员要了一家临近大街的包厢,然后点了一桌子不知名的菜,就倚在窗前紧紧注视着对面的中环药业。
两人在餐厅里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待中环药业的大门都关上,依旧不见目标人物出现。
他们似乎扑了一个空。
赵萱与嬴政对望了一眼,“他没在公司!”
嬴政:“应该是。”
赵萱蹙眉问:“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到他吗?”
嬴政把徐福的资料拿出来看了看,道:“可能是在家里。咱们先回去,等夜深人静时,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