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请她坐下。
夏明月说:“林总可千万别这样说,你的能力我早有耳闻,这回是名至实归。况且国森没道理为一个‘死人’空位太久,这些我都能理解。”一侧的发丝落下来,被她抬手别到耳后,又说:“先前做了太长时间的销售部总经理,能力有限,压力很大,早也想换个职位换种心情的,这回也算得偿所愿了。说到底我还要感谢林总。”
林飞借着灯光打量她,上天造物神奇,竟有一个女人举手投足都有风情。只是那种疏离不容侵犯,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他微微的松了领带扣子,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侍者拿着菜单上来。
林飞说:“夏总监,点菜吧。”
夏明月简单的点了鹅肝和甜点。
林飞说:“鹅肝配红酒才好。”接着又让侍者拿来一瓶红酒。
夏明月本来没想喝酒,这回免不了喝了。而且价值不斐的红酒,入口甘醇,一偿就知是好东西。她大方的说:“我们把它喝完吧,否则太浪费了。”
林飞见她这样豪爽,忍不住的笑起来:“夏总监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把它喝完再走。”
两人笑着对视一眼,像做坏事的小孩子。
出来的时候起了风,这个季节的夜风挺冷的。夏明月拢紧风衣,对林飞说:“林总,谢谢你今晚的款待,明天国森见。”
林飞问她:“你怎么回去?”
夏明月说:“我没有开车,要打车回去。”
林飞说:“我送你吧。”
他有司机,接到他的电话后很快将车子开了过来。
夏明月拒绝无果,就坐他的车回去。
下车后跟他招手:“林总,谢谢你,再见。”
林飞说:“太冷了,夏总监快上去吧。”
夏明月看着那车离开才转身上楼。
原以为林飞有什么话要说,毕竟勾心斗角的职场人与人之间很难有不怀目的的示好行为。可是,一顿饭吃下来也只是闲聊。他完全以一个后来者的姿态向她请教许多问题,那语气也是将她当做一个前辈来对待。
先前夏明月还很警惕,可是聊着聊着放松下来。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这个林飞不能说没有心机,心机这种东西任何人都有,何况一个可以坐到高位的人。
但是话语间这个男人还算坦诚,明确表示跟她一起吃饭只是好奇,而且知道她在销售领域是个极成功的前辈。有了她这个标榜在那里树立着,他的压力很大,业务上不想自己死得太惨烈。今晚是刻意向她取经来了。
夏明月自然说:“不敢当。”
关于销售部的事林飞问到哪里,她还是说给他听。毕竟很多路子是她上任之后走出来的,许多情况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发现很多问题林飞见地独道,两人越聊越开心,一瓶酒不知不觉的喝完了。
红酒的后劲反上来,夏明月反倒觉得心情很好,步伐轻快的上楼去。
这个时候韩霁风还没休息,厅内的大灯亮着。一进来,入目一阵耀眼的白光。
夏明月猫一样的眯着眼,伸手拿鞋柜里的拖鞋换上。
韩霁风抬眸,一眼看出她喝了酒,两颊绯红,像开着两朵桃花。嘴里细碎的哼着曲,进来后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话也没说直接进了卧室。
争战到了现在似乎无形中有了升级。
先前她肯粘他,肯哄他。可事实证明,她的耐心就这么多。不,或许,她对他的用心通通加起来也不过如此。
感觉沮丧,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早就想到的。
韩霁风坐在那里又拿出一根烟点着。
夏明月已经换好睡衣出来倒水喝。看他默然地坐在那里抽烟,只说:“大晚上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烟味。”
她虽然有的时候也抽,但极少在密闭的空间里抽。
韩霁风起身去了阳台。
夏明月在客厅把一杯滚烫的水慢慢喝完,他还没有回来。她不得先回卧室睡觉。然而直到早上,韩霁风都没有去卧室。早上夏明月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收拾妥当出门去了。她站在厅内一阵失神,最后还是打起精神换衣服上班。
大家面前的夏明月永远神采奕奕,踩着十寸高跟鞋,步履生风。
这样铁血的夏明月,仿佛任何的儿女情长都很难撼动。就像工作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谁也别想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便有人猜测,在家时的夏明月什么样?
这种事情只有韩霁风知道。
然而韩霁风在公司从来不谈私事,也从来不提及夏明月。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夫妻,当然这种情况仅限于现在。最初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公司同事倒时常见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
最近几次在餐厅碰到了,才会坐到一张桌子前。
也是夏明月主动走过来,对他说;“是不是做做样子比较好?”
韩霁风无话可说,她才坐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