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看你这么可怜,好吧。”接着问他:“买什么?”
梁义之拽拽的回复:“啰嗦,去了就知道了。”
当晚下班后,张洁打车去两人约定的地点。
梁义之不知道她感冒,此时正浑身发冷,见她将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笑嘻嘻的说:“还以为是衣柜成精了。感情是把整个冬天的衣服都穿出来了。”
张洁就拿眼睛白他:“梁义之,你少胡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梁义之一伸手,揪着她肩膀上的衣料把人拖近了。
“不服气自己去照照镜子,你跟个球有什么分别。”
张洁说:“球就球吧。”
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梁义之问她:“想吃什么?”
张洁说:“要热的。”
于是吃火锅,热腾腾的锅底翻腾不息。青菜,肉片一股脑的倒进去,蘸着酱料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梁义之觉得张洁混职场,而不是当专业的陪吃浪费了。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发现跟张洁一起吃饭格外有胃口。主要张洁不挑食,也不允许别人有挑三捡四的毛病。以前梁义之在吃上还很矫情,真是跟张洁混的日子久了,慢慢的,只要是毒不死人的东西他都吃。
一抬头,发现张洁气奄奄的戳着碗底。
“怎么了?”梁义之停下手上的动作问她。
张洁咬着筷子说:“没什么,不是特别饿。”
比起吃饭,这会儿她更想泡个热水澡好好的回家睡一觉。
她望着雾气后面的梁义之,忽然想起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进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所以,才会强忍身体上的不适陪他坐在这里吃饭。这些年过去,这种事情还少吗?
张洁皱了下眉头,索性直说:“我感冒了,在发烧,不陪你吃了,回家睡觉。”
分明做好决定,以后不打算再委屈自己的。看来是被自己的情感奴役久了,一时间很难真正挺起腰杆,一心为自己着想。
梁义之顿时脸色都变了,身体前倾,抬起手来试探她的体温。
“傻了么?发烧你不早说。”
张洁拔开他的手说:“前先没觉得怎么样。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睡什么觉?你是不是女人啊?”梁义之拖起她就走。“去医院。”
张洁靠在副驾驶上,试图挣扎:“可不可以不去医院?你把我送家去就行了。”
“怕打针?”梁义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针。”
张洁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不是怕打针,而是怕去医院。”
仿佛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她都快把自己当成过街老鼠看了,碰到程如意就会被喊着打。
梁义之本来想问:“打针和去医院有什么分别?”骤然想明白什么,嘴角一抿,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有些话以前张洁从来不会跟他说,所以,他只知道程如意不喜欢张洁,可是,她为此到底做了哪些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侧首一瞧,张洁沉默的靠在椅背上,之前还没有发现,她的脸竟白的厉害,今天没有打唇膏,颜色暗淡,就显得格外憔悴。心头一软,竟觉得这样的张洁楚楚可怜。
跟她做朋友这样久,一直想对她好,可是,到现在发现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也或许那种不足仅是心理上的一种改变,有的时候人就是如此,想对一个人很好,发现做再多的事都不足以。
梁义之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那种变化是从心底深入迸发出的。不知名的蠢蠢欲动,隔两天不见就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即便是开玩笑,也再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仿佛这个人在他眼中初俱形态,终于有了点儿女人的样子,觉得这就是一个女人。从那一晚突如其来的一吻开始,她嫣红的唇,卷曲的睫毛,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即便醉着,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就是一个女人,无论她的芳香还是柔软,都是那样的动人心魄。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不止酒精驱使。
所以,一觉醒来,梁义之竟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即便醒来了,再想起,也是心潮荡漾。
车内安静,梁义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紧。隐约又是一阵紧张,所有感官都敏感起来。张洁的存在那样强,她的呼吸,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气,以及她无精打采的可怜模样,都成了蛊惑他的不良因子。
梁义之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不得将窗子下拉出一条缝隙,让冷风将自己唤醒。
许云依一个人在街上吃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直到吃撑了,才开车回家去。拖出箱子整理行李,明天她就卷土归来,再返a城。
伸手触及到边角凌厉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秦漠的名片。
他希望许云依能够给他打电话,说到底是在等一个答案。
但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许云依一直没有行使他给的这项特权。
这会儿握着电话怔怔的看着,时间久了,两腿发酸,慢慢坐到地板上。
☆、(125)依旧深爱
许云依遇事很少茫然,这一次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原本秦漠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曾经秦漠为了让她感受真心,放假的时候甚至想带她回去见家长。许云依知道一个男人如果提出这样的要求代表了什么。
许多年前她从不怀疑秦漠的真心,他的灼热都写在眼睛里,有能将人烫伤的嫌疑。
那时候许云依问过秦漠,如果有一天我们没在一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