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马路如果连赵国公一锤都受不住,又岂能经得住风吹日蚀之威?”
“张彦瑾,你纵然没有在修筑马路上偷光减料,也有夸大其词的欺君之罪!如果你这马路尚不如青石路面坚固,那又为何鼓动圣上,好巨资修建?”
此时声浪阵阵,重臣几乎全都异口同声的声讨张彦瑾,这些人平时都是沉默寡言,但一有墙倒,便全都跳出来合力猛推。
张彦瑾冷笑一声:“瑞国公说的有理,不过有一点大家全不知道,我早在给皇上的走这种就说明这点,这水泥马路在坚实,也扛不住风吹日蚀,所以我便在修筑的时候采取了另外一种工艺,分层浇筑!大家且看!”
张彦瑾这一句话说话,就再次来到褚持恭重锤砸过的那块路面上,用脚在碎石前面随意一拨,一块平整无暇的路面顿时出现在群臣眼前!
看到这一幕的群臣和瑞国公顿时钱都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彦瑾此时抱拳向皇上说道:“启奏陛下,这马路公分三层,第一层是水泥砂浆所浇筑,平整细腻,虽强度略有欠缺,但这一层很薄,即使出现碎裂磨碎也不会影响第二层,第二层采用花岗岩水泥砂浆混合,坚固无比,即使风吹雨淋,也可堪一用。第三层采用软沙铺垫,可以在承受极强的重压时分散压力!”
张彦瑾这一番话说完,皇上眼中赞赏之色,海底捞月,绝对的海底捞月,为帝王最看重的便是吉庆,如今在马路剪彩的时候出现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他压根没有想治罪于张彦瑾的想法,但是也难免扫兴,谁知道现在张彦瑾竟然早有准备,一举化解了危局,这让他如何能不惊喜!
“好!很好!你们可曾看到,像张彦瑾这般计划,才可保万载无忧!如果都像你们一样,文书交给你们你们全都看也不看,然后在这里贻笑大方,我大魏朝还如何能万载盛世??今天凡是弹劾过张彦瑾的大臣,全部罚奉一年,闭门思过三日,不得外出,如有抗旨,定斩不饶!”
皇上龙颜大怒,群臣全都战战兢兢的,每一个敢说话的。
“圣上,我老褚可是看过驿道司的文书的,不然我哪里敢来这么一出?我这是想着给大家一个惊喜,谁成想……”
皇上对褚持恭这假惺惺的一番作态有些腻味,他道:“赵国公此次为朕见证了这水泥马路的坚固,理应嘉奖,传旨赐赵国公……嗯,就赐赵国公一对乌金镇山锤套,让他好好保存锤子,没事不要随便拿出来砸东西!”
褚持恭听了皇上的话,连忙尴尬的说道:“谢皇上!”
经过这一出闹剧,瑞国公被罚三日不得出门,颜面尽失,赵国公也是被皇上暗暗点了一句,剩下的朝臣更是全都不敢吭声,只盼着这件事赶紧揭过去。
然而这时候,皇上身后的一群皇子们,心里却都是对张彦瑾的能力,有了计较。
剪彩仪式在辰时准时举行,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不远处本来在围观天一楼的老百姓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不过碍于侍卫的层层守卫,压根不得近前。
皇上很给面子的伸手拿过徐公公递过来的裁刀,一下剪断了红菱。
“吾皇圣明!”
百官整齐的纳头,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者。
“诸位请起!”皇上此时心情不错的说道:“刚才朕看到前面这个酒楼很是热闹,瑞国公,赵国公,张彦瑾你们陪朕和几个皇儿一起去看下,其他的爱卿,各自回去,不过提醒今天受罚的诸位,回去之后全部将驿道司传阅的文书给朕读熟了!”
就这样,皇上一声令下,庞大的随行队伍开始很有秩序的散去,皇上身边只剩下徐公公瑞国公赵国公张彦瑾以及几个皇子。
皇上很有兴致的看了看远处的天一楼,笑道:“这酒楼远远看起来,到颇有异域风情,难道东家竟是个番邦人?瑞国公,你可曾去过这家酒楼?”
周勤听到换上的问话,连忙回到:“回陛下,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竟然新开了一家酒楼,之前都是知道张彦瑾有一家酒楼就在附近,想来张彦瑾应该知道的更加详细些!”
皇上听了周勤的话,却是转头对张彦瑾笑道:“张彦瑾,难不成,这酒楼又是你开的?”
张彦瑾心里一动,心里想到恐怕自己有多少产业,皇上心里却是清楚不过,毕竟皇上老爷子想查什么事,别说在这京城里,便是整个大魏天下都没能逃得过他的法眼的,此时要是推脱恐怕更会让皇上心中不悦。
“皇上,说起来这家酒楼倒是跟臣有些关系。”
“有些关系?怕又是张大人的副业吧!”刘岩时鼻子里冷冷哼道。
“刘大人此言差矣,如果这家酒楼是我的产业,我又何必不承认,况且皇上在这里问话,难不成我还敢欺君不成?!”
皇上说:“你们二人先不要吵,张彦瑾,到底这家酒楼是不是你的 ?”
张彦瑾淡淡说道:“启奏皇上,臣却是曾在这里开过一家酒楼,也就是这家天一楼的前身,但因为经营不善,已然低价将酒楼转让给 李郢,所以说,现在这家酒楼已经不是我的了。”
皇上奇怪道:“真是奇闻,张彦瑾,这天下间竟然有你做不好的生意,说来朕还真有点不信了。”
此时张彦瑾刚要说话,谁知道一直站在换上身后的玉阳公主却是往前走了两步说道:“父皇,却也不然,你交给我打理的那两家煤矿,不也是张大人打理的么?怎么就经营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张彦瑾头上突然渗出了冷汗。
玉阳公主这一句话看似替张彦瑾说话,但实际上却是暗指张彦瑾产业过多,已然自知皇上忌惮,纷纷将产业安置出去,也就是说,这家酒楼估计也不是因为不善经营才转让的,真正的原因怕是跟那两家煤矿一样罢了!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将产业上交给皇上就是交了,而卖出去,还能换点钱!
张彦瑾此时心里怦怦直跳,皇上若是听懂了玉阳公主华丽的意思,即使当场不大怒,心里也会生出一根永远拔出不掉的刺,这对以后张彦瑾修路的计划,将会是巨大的阻碍。
“玉阳,你又在胡搅蛮缠了,那两家煤矿,是朕交给你的,却又和张彦瑾有什么关系,你若是在胡说,父皇可要生气了。”
皇上哈哈大笑,但脸上却已然阴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是对张彦瑾产生了想法,还是为玉阳公主的话生气了。
玉阳公主见皇上生气,也悻悻的收了声,不再多言,皇上转头对张彦瑾说道:“既然这家酒楼你熟悉,就带朕转转。”
张彦瑾心里惴惴不安,听到此言,点头道:“好的皇上。”
“李郢这小子可是个聪明人,这酒楼比之以前气派了太多,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找人设计的。”褚持恭打了圆场。
随后笑问:“这酒楼要是给了李郢,我倒是可以放心了,不过刚才公主殿下说的煤矿是个什么情况啊?”
“赵国公,您老爷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些来了啊?”玉阳公主听到褚持恭问,淡笑问道。
“煤矿啊,酒楼啊,什么的我老褚从来不关心,可最近京城里面煤价暴涨,百姓们怨声载道,所以我听到刚才公主和陛下说起煤矿的事情,就多嘴问了一句……”
“什么?”皇上听闻褚持恭的话后眉头一皱,转头问道:“赵国公,你刚才说的煤价是什么情况。”
“啊?这个啊,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今年的煤价比之往年价格连翻几倍,现在京城临近冬日,百姓们都对此事颇有微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黑心商人,故意哄抬煤价……”
皇上根本没听完这下滑,勃然大怒道:“玉阳,你给朕一个解释!”
“这……父皇,儿臣……”玉阳公主虽然刁蛮,但此时间到皇上大怒,也是吓得够呛。
“别的话不要说,你就跟我说说,这煤价如何会突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