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仍是每天早出晚归,除了早饭时间,基本上碰不到面。
周六这天,谢衍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图还了,再有两天他们就开学了。群里刚发的通知,高二下半学期开始补课,假期缩水一半。
早餐是培根意面,得趁热吃,他下楼后先是敲了敲瞿铮远的卧室门,然后才掐时间煮东西。
相处的这阵时间,他都把瞿铮远那些臭毛病给摸透了。
比方说醒了以后要在床上缓十分钟再爬起来,换衣服要五分钟,等洗漱完还要抹好几层护肤品,什么乳啊液的,就跟个姑娘似的。
谢衍懒得进门,就站在门口喊:“意面你要吃黑胡椒的还是番茄的?”
里面的人没应声,被子把脑袋过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撮头发丝儿。
“瞿铮远?”谢衍走到床边推了推他,开玩笑道,“你还拍不拍戏了?角色杀青了?”
瞿铮远的身体蜷缩着,软绵绵地哼唧一声,没动弹。
谢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推了一下:“早餐还吃不吃了?”
瞿铮远很轻地回应:“你吃吧,不用煮我那份。”
谢衍被他嘶哑的嗓音给吓愣住了,把被子的一角掀开,才发现瞿铮远面色惨白,嘴唇干得都快起皮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了?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他连珠炮似的询问。
瞿铮远的眉心紧皱,双手抵着胃部,摇摇头:“我没事,躺会儿就行了。”
谢衍用手掌推开他前额的头发摸了摸,很烫,黏糊糊的,全是汗,除此之外,那段裸露在外的脖颈也是潮热的。
“什么躺会就行了,你这是发烧了啊!家里有温度计没有,我给你量量。”
瞿铮远半睁着眼,气若游丝:“应该在医药箱里,你自己找吧,我也不记得了。”
谢衍边翻边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怎么不早点儿说,家里有退烧药没有?”
瞿铮远被烧糊涂了,视线都是朦胧的,只感觉有团人影在跟前晃动,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答起,愣了好半天才说:“我胃疼,可能是肠胃炎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