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笑着拉上口罩,扣上鸭舌帽,缓缓将人推出门外。
谢衍是在电梯的镜子里才看到他的形象,抬头说:“你好像杀手,总感觉电梯门一关上,你就要掏出兜里的针筒往我脖子里扎上一针。”
瞿铮远头脑好似开了挂,快速接茬:“然后你一觉醒来发现躺在我的床上。”
谢衍翻了个白眼。
瞿铮远在镜子里瞅见他的小表情,勾起嘴角笑了:“穿越标配情节,有的还穿进浴缸呢,起来浑身都湿透了。”
谢衍撇撇嘴:“你就爱看那些下流的东西。”
“就你风雅,合着你打飞机的时候背唐诗宋词是吧?”
“……”谢衍又翻了个白眼,“我们风雅人从来不打飞机。”
“别翻了,再翻眼珠子都掉了。”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翻不翻眼珠子啊?”
排队做完检查,没什么大碍,医生把谢衍叫去清创室处理伤口。
当缠在头上的纱布一层层取下,瞿铮远才发现谢衍竟然被剃成了光头。
并不丑,只是震撼。
头颅左侧的头皮是被碎裂的玻璃划破的,一直蜿蜒到眉骨位置,足足有一个成年男人的中指那么长。
医生说这还算幸运,再多一公分,就直接伤到眼球了,后果无法想象。
干涸的血迹凝在皮肤和黑色的缝合线上,医生先用沾湿的棉球擦拭皮肤。
谢衍的双手握紧轮椅扶手,手背上浮起交错的青筋,瞿铮远光看着这换药过程就感觉头皮发麻,很难想象在玻璃片扎进皮肤时是什么滋味。
而谢衍只关心自己的头发还能不能长全。
医生说:“缝合的那条线上长不出,边上都能长,放心吧,肯定不影响你颜值。”
谢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