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真有些泄气,萧景铎的人生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前世他也去了清源寺,所以程慧真对此并不意外,她只是有些伤心,这三年不能时常见到萧景铎了,培养感情一路还任重而道远啊。
“表兄,你走后我会想你的,我会时常给你写信,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萧景铎眉梢动了动,眼睛深处已经带上了探究。
如果这位表妹最开始时就对他热情和善,他也不会多想,可是程慧真偏偏是突然间态度大变,而且这些转变甚至发生在太子来人之前。这就很让人警惕了,程慧真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所以程慧真对他越热情,萧景铎心里就越警惕。程慧真还以为自己已经逐步推进了她与萧景铎的关系,却不知这种举动只会适得其反。
唯有真心才能打动人,毕竟谁也不比谁傻,真心假意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终于把程慧真打发走后,萧景铎长长舒了口气。
秋菊跑进来时,就发现大郎君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秋菊很疑惑,发生了什么?谁惹大郎君生气了?
秋菊想了一下没想通,于是立刻抛开了,她兴冲冲地说道:“郎君,二房和三房送来好些践行礼,几位娘子也送了东西,你要看吗?”
“不看。”弱势时毫不理睬,风光后蜂拥而至,萧景铎可对萧玉芳、萧玉丽等人的心意没兴趣。何况皇室到底不是白叫的,出手十分阔绰,东宫送来的东西已经足够他轻松地度过这三年了。
萧景铎私心里觉得,太子愿意将他放到清源寺,而且还贴心地以谢礼的名义送来财物,这其中容珂功不可没。所以和容珂这种心眼多的人就不能玩心眼,他若当时真的自作聪明扣下一只毒蜂,或者据此和容珂谈条件,那现在的情况恐怕就迥然不同了。
秋菊跟在萧景铎身边,帮着他收拾东西。最后,秋菊忍不住叹气:“郎君你人这么聪明,为什么会过得这样辛苦呢?清源寺虽然是皇家寺院,但是那里没人伺候你,你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这得多受罪啊!”
萧景铎笑了一下,被秋菊夸赞聪明,不知他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秋菊不懂萧景铎为什么莫名其妙发笑,她还沉浸在送别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秋菊本来觉得好端端的郎君送到寺院去太苦了,但这是太子下令的,秋菊又觉得应当是好事。弄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萧景铎此行到底是好是坏了。
最后,秋菊长长吁了口气,挤出笑意说道:“去外面也好,省得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惹郎君烦心。就算夫人知道,也一定会高兴的。”
听到这句话,一心渴望离开的萧景铎也低落下来。良久后,他说道:“这三年我不在,没法看顾你,你自己要小心。万事不要出头,尽量少离开清泽院,你的脑子玩不过其他人。”
“哦。”秋菊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萧景铎,“郎君,我知道你心有大抱负,等你再回来的时候一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样真好,我和夫人,都等着这一天呢!”
秋菊心里有些酸涩地想,若赵秀兰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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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寺坐落在终南山上,依山而建,院落重叠,竹树森繁,禅意深远。萧景铎到达的时候,清源寺的钟声正悠悠地在山中回响,山间清新干净的空气混合着袅袅梵香,立刻让萧景铎的心平静下来。
定勇侯府的人随着萧景铎去拜访清源寺主持,一个小沙弥说主持正在做早课,他们在禅房外拜了一拜,就由沙弥带着离开了。
沙弥将萧景铎带到客房外,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就先行告退。侯府的侍从帮忙搬东西,他们不好在这里久带,等卸下东西后,这些人就和萧景铎告辞。
等人都走光后,萧景铎才有时间查看这三年自己要住的地方。这件客房并不算大,摆设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一塌后再无其他器具,反倒是萧景铎自己的东西摆了满地。他站在冷清的禅房内,能听到风吹过竹叶时簌簌的声音。
以后这三年,他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萧景铎打起精神,打算去屋外打水,然后好好收拾屋子。他回来时,还没有走近住所,就听到拐角外两个沙弥在说话。
“太子嘱咐的人就住在那件客房?”
“对。”
“明觉师父说他杀孽太重,这样的人,为何主持和大师还允许他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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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恭喜萧景铎通关,达成【活着离开定勇侯府】成就。定勇侯府副本已完成,下一关,清源寺。
嫡子系统提醒您,请抓紧时间在清源寺培养技能点数,定勇侯府副本时刻等待您二刷碾压。
第26章 成长
萧景铎打起精神,打算去屋外打水, 然后好好收拾屋子。他回来时, 还没有走近住所, 就听到拐角外两个沙弥在说话。
“太子嘱咐的人就住在那件客房?”
“对。”
“明觉师父说他杀孽太重,这样的人, 为何主持和大师还允许他住进来?”
“可能是……咳, 萧施主。”沙弥怼了怼同伴, 两人一起回身向萧景铎问好。
萧景铎也点头回礼,两个沙弥说道:“我们还有课业要做, 就不耽误施主的时间了。告辞,萧施主慢走。”
这两个小沙弥快步远离此处,仿佛他身上真的沾惹着不可饶恕的杀孽一样。萧景铎举目望去,其他和尚僧人也尽量绕开此处, 就算和他遇上, 僧人的态度虽说温和有礼,但其中也蕴含着疏离和排斥。
萧景铎叹气, 他也很奇怪,明觉大师作为名满天下的高僧, 并不是一个口出诳语、无事生非之人,那么明觉大师为什么要说他杀孽太重, 甚至都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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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铎将自己的住所又清扫了一遍后,日头已经西斜。一个小沙弥将斋饭放到桌上后, 双手合了一礼就迅速离开,似乎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
萧景铎对此也无计可施, 只能暗道日久见人心,也不将清源寺众人对他隐隐的排斥放在心上。他用过斋饭后,借着灯光,在桌案上替母亲抄佛经。
虽然萧景铎抄了好几卷佛经,但事实上他对佛经的内容一窍不通,甚至连字都认不全。他用医书启蒙,学过常用的字,但这都是零散的,他并不曾系统地学习过。好不容易他有机会跟着储书辛读书,但没安心学几个月,赵秀兰被吴君茹气病了。那时候他一边要照顾赵秀兰,另一边还要小心防范吴君茹,根本没剩下多少精力在课业上。今年四月赵秀兰病逝后,萧景铎更是彻底断开课业,全心守孝。说起来,这是几个月以来,萧景铎唯一一次安安静静抄书练字。
佛经许多都是由梵文翻译来的,意思精微晦涩不说,许多字也极为生僻,萧景铎仅仅学习了千字文和孝经四书,还远不到理解佛经的程度。所以虽然萧景铎抄佛经很勤,但他不解其意,做的仅是最下等的死功夫罢了。
抄完一页后,他放下笔,刚活动了几下手腕,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僧人诵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