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沈荷获得批准可以出院了。
她的脚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走久了还是会痛,所以许扬叮嘱她要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暂时不可以到处乱跑。
沈荷也乖乖听话,她后面还有很多工作,如果脚伤没有痊愈的话,肯定会影响到工作, 更会麻烦到身边的人, 她生平最怕麻烦别人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沈荷在桌上发现了林琅留下的信。
那天林琅离开医院以后,沈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也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 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回了意大利。
沈荷坐下来, 拆开信来看。
信中,林琅写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话。
沈荷知道了她在意大利的时候,许扬曾经多次打电话找过她,也知道了许扬真的去过意大利,还知道了其实当年沈述海并不是不要她, 而是林琅不肯退让。
信的最后, 林琅说她会回意大利,还说会乖乖接受治疗,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荷平静地看完后, 把信又叠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喉咙有点涩,刚准备起身去冰箱拿瓶水,就听见门铃响了。
外面是许扬。
他今天不用加班,回来的早。
门开后,许扬抬起头,正要问沈荷吃晚饭了没有,就见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他心脏一紧,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心:“怎么哭了?脚痛吗?”
沈荷摇摇头。
她扑进他的怀里,眼泪鼻涕直接往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抹,难过至极:“许扬,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许扬怔然。
听着怀里的人哭了会儿,才捧起她的脸,扬了扬眉:“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沈荷的脸哭得跟花猫似的,她吸了吸鼻子,一抽一噎的,就是不说话。
许扬往她屋里瞥了一眼,低声:“我能进去吗?”
“可以……”
沈荷擦掉眼泪,侧身让他进来,哽咽地说:“你住进来也没问题的。”
闻言,许扬勾了下唇:“那不行,没名没分的,不合适。”
“你怎么还赖账呢?”
沈荷哭得更厉害了,委屈巴巴的:“亲都亲了,怎么就没名没分了?”
说着,直接跳上了许扬的背,勒住他的脖子。
许扬正在脱鞋,沈荷跳上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毫无防备,硬生生往前踉跄了两步,又担心背上的人会摔下来,立刻托住她的臀,没好气道:“想谋杀吗?”
沈荷趴在他的背上,眼角还挂着泪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扬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来,然后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顺势也坐了下来,给她耐心擦起了眼泪。
沈荷一动不动,过了会儿,她睫毛轻颤,轻声问:“你去意大利为什么不找我?”
话落,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明显一僵。
许扬敛眉,低声:“找过了。”
沈荷怔怔地看着他。
许扬又说:“那时候你身边有别人。”
“我身边哪有别人。”沈荷的声音带着哽意:“这么多年,我身边一直都只有你。”
这下轮到许扬怔住了。
“那个经常送你回家的男人……”
“是我表弟!”沈荷后知后觉,瞪他:“你该不会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还气了这么多年?”
许扬沉默。
沈荷见他不反驳,破涕为笑:“你个大傻子!”
许扬掐住她的脸,咬牙切齿:“好笑吗?”
“痛痛痛我错了……”
猝不及防,沈荷的眼泪突然又“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许扬一滞,立马松开了手,有些自责:“掐疼了吗?”
沈荷沉默的摇头,扑进他的怀里。
大傻子又何止是他一个,沈荷觉得自己也是大傻子。
他们居然因为这种误会分开了这么多年,想想都让人感到难过。
过了良久良久,沈荷闷闷地说:“许扬,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
许扬“嗯”了声,忽而问她:“你明天早上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沈荷抬起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