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热闹着,仆人们已将一打少爷小姐们的新年衣裳送了进来。
老太太便吩咐道:“查点完了,将衣裳送去各个房里。大少爷的直接送到营中,这孩子七天半月的不着家,若是不合适了,也好直接从营中拿去店里头改。”又嘱咐管事的去账房支取银子结账,摒去男仆,留下几个嬷嬷来伺候媳妇们量身捡色。她最是喜欢被人夸赞“大善人”的,此刻当着外人的面,语言间自是越发平和可亲。
阿珂想起当年她向方丈讨要自己时的慈祥和蔼,心中只是冷笑。因见周大夫人也在暗暗朝自己打量,便默默从人堆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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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过大雪,湖边白皑皑积雪一片,有小姑娘在抛着绣球儿戏耍,那绣球滚啊滚,滚到阿珂脚边上。
阿珂低头捡起来,面前已经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童儿,五六岁年纪,小脸粉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双胞胎,看来他的女人一定也不平凡。
眼光倒是不错。
阿珂便将绣球在手心玩转着,只是抿着唇儿不说话。
“喂,你还我球……”其中一个略显苍白的女孩儿怯怯伸出手来。
“你爹可是叫周少铭?”阿珂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不告诉你!我娘说我爹好色成性,你一定是想勾引我爹爹!”另一个女童冲着阿珂大声吼道,一边说一边就要垫脚来抢。
……好色成性?
那书生一袭清风倨傲,如今竟也堕落成他二叔了嚒?
阿珂于是心里头比刚才舒服了一点点。便将绣球在两只手里来回的抛,变戏法一般越来越快,勾得女童们木噔噔的,满眼都是艳羡,她却偏偏不给她们玩耍。
阿珂阿珂,你实在心中不存善念又没有同情心。
“你教我玩吧!”胆大的姐姐终于忍不住了。
阿珂斜斜瞥了她一眼:“那你先回答我嘛。”
姐姐皱着眉头不肯,奈何阿珂抛得实在太漂亮,只得不情不愿道:“周少铭是我大哥,我爹叫周文谨!不许你去勾引他,我母亲会杀了你!”
噗——
难怪没有预备大少奶奶的新年衣裳……一路绷着的心弦儿莫名松散开来,阿珂手中力道失控一扬,那绣球便被抛进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滚了几滚,不见了。
“呜哇——,就知道你是个大骗子!”两小姐妹只觉得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嘴巴还来不及合起,哇一声大哭起来。
因着那该死的周二爷,阿珂却对她们再爱不起来,只是觉得可怜又可恨,当下撒丫子就要跑路。
然而那小的哭着哭着,两眼一番显然都快要晕厥。做姐姐的赶紧吃力拽住阿珂的裙裾,学着母亲平日里与父亲打架的模样,张开小嘴就要咬:“狐狸精,你杀死了我妹妹——!!”
阿珂被扯得没有办法,又不想此刻与周家人正面相对,只得一跃而起,朝林中奔捡而去:“该死,乖乖在这里等着!”
……
那林间虽铺满积雪,因着树木遮挡,倒比外头要暖和许多。阿珂一路寻着绣球,心里头忽懊恼忽痛快,看到那绣球卡在一只树洞里,正要走过去捡起来,却听树林里传出猫一般的嘤呜轻吟。
“你这荡妇妖精,恁是几日不肯理我,可把爷儿想坏了~~”有成年男子声音急促,言语放荡。
然后便是女人的娇喘连连:“走开……讨厌……谁要你亲了?你这负心的汉子……”
阿珂寻声望去,看到一颗大石头上坐着一道黑衣人影,那人背影清瘦,高挑而修长,大拇指上一截翡翠扳指幽幽发亮,正在焦灼拆解着一名丰润少妇的红色腰带。
只一眼,阿珂就认出他是谁。那个精虫上脑的周老二,多少年了还是死性不改……
当下步子一顿,再移不开半步,心中恨意腾腾而起,恨不得立刻走过去将他碎尸万段。
周文谨可不知道这些,他才吸食了迷药,此刻满心眼里都是欲火腾腾燃烧。那惯常抚弄风情的细长手指往女人腰带上伸进去,探上去,握住一只耸婷的雪0乳便是狠狠戳=揉。
女人却不由他,一巴掌煽在他脸上,见他面露不耐,又吓得捂住脸儿嘤嘤哭泣起来:“二爷既不肯纳我进门,便不要再来找奴家!奴家今岁二十已七,没几年青春可耗,这些年为了等你,堪堪滑了四次胎儿,那郎中只说再要一次,便一辈子都做不得母亲了……”说着裹紧衣裳就要往林外跑。
阿珂眯眼细看,竟是周少铭屋里头的贴身大丫鬟翠柳。不由冷冷发笑,这周家真真是肮脏到了极点儿。
周文谨眼里头红光发散,下腹的热焰火烧火燎,哪里还容得到手的软肉溜掉,长臂一拦,顺势将翠柳拦腰抱坐在膝上。那双手便将她外头衣裳一扯,隔着火红的胸兜急急在她两隆高耸上啃咬起来。
翠柳却也不是真心想了断,不过就是一番苦肉之计罢了。这些年她虽在大少爷房里做着贴身丫鬟,然而大少爷常年边关打战,几年不见回来,她正值青春年纪,怎守得住空房清寂?那周二爷生就桃花面相,天生就是个擅弄风情的种儿,她与他巴巴的相看两眼,一个夜里头忍不住,身子便滚在了一处。
情爱这种东西,有了一次便仿佛上了瘾儿,哪里还能操守得住?几年偷欢下来,身子圆润了,脸儿熟稔了,丰0臀0肥乳的,看起来俨然一个少妇人家,便是送出去嫁人,怕也嫁不了什么正经门户。心里头终归不甘心,然而那二夫人林惠茹善妒又彪悍,想要巴进二爷的房里还非要下一番苦功夫不可。
本是要做着矜持,奈何今日身下男人罕见的情欲0发狂,大掌将她双0臀抓捻蹂躏,那抵在她臀上的铁0棒儿早已滚滚灼烧,棒端儿上一股热气直直烫进她深处,烫得她才努力装出的冷漠立刻便已烟消云散。口中才在嘤呜旖旎,那双手却是自己将胸兜撩开,露出里头白晃晃的嫩乳儿,掂起腰儿往男人口中送去。
“天煞的花心爷儿,你恁是要了奴家一条小命去……那外头都道我一心巴巴的等着大少爷开脸,谁人知我却是在等你……如今老太太也闻出风声,我亦无脸伺候大少爷,你若再不肯娶我……我、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
周文谨欲焰攻心,哪里听到她说些什么,口中贪婪吃0吮,嘴上胡乱安慰道:“我的亲亲,爷几时说过不娶你?那林惠茹这些年放贷发家,脾气愈发的刁蛮难缠,我整日里一见她就反感,巴不得早早娶你进门才是。”
说着,好似忽然又想到什么宝贝,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儿,口中嘻嘻笑道:“看,这玩意儿它叫‘红颜’,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爷隔几日吸它一瓶,满脑子便全是你这妖精一身软肉割舍不下。你若担心少铭侄儿赶你出门,哪夜趁他回来悄悄在他房里一燃,再脱了衣裳爬上床去,咬两滴血染在床上。他那样正经的人物,既要了你自然也只得娶你!”
点了根火柴在那瓶口一燃,瓶中顿时腾起袅袅淡烟。又凑到翠柳面前,诱骗着她也来一起吸。
翠柳听完双目愕然,这狗日的风流二爷既能说出这番毫无廉耻的主意,怕是当真不指望他娶自己了。心中苍凉,便将那“红颜”整个儿拿起来轻闻,少顷亦跟着双目迷离起来,那**自是更加狂野。
阿珂只觉得心中犯呕,本要举步离开,见了这一幕,却想起当日易先生的一番话来——“这毒应是苗疆罕见魅毒‘胭脂红’,入鼻淡而无味,却能轻易深入骨髓,少量久吸成瘾;若一次吸得过量,必挠得人色欲腹中猛烧,此时若再遇男女之色,则欲火喷发,理智全失,非至死则不休。”
那“红颜”莫非便是易先生说的“胭脂红”嚒?越想越觉得相像,正寻思着如何才能将那瓷瓶儿拿到,外头忽然冲进来两只狗儿,一只全白,一只黑白相间。阿珂便将绣球冲周老二方向扔去,那狗儿呆憨,以为是什么好看的吃食,忙颠颠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