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谢老夫人都是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能看不出宋氏这口是心非?

闻言便摆了摆手,佯作嫌弃地道:“你若是再不去,我就要被老二给烦得不行了,快走快走。”

话还没说完,自己便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乔氏与宋氏也抿着嘴笑开了。

屋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此时,报信的婆子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面的喜色,进了屋便跪倒在地,冲几人磕了几个头,就大声道:“给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道喜了!咱家大公子又中了头名案首!二公子也中了!五十八名!”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

谢老夫人自不必说,又朝自己的大丫鬟招了招手,准备给这人赏赐了,宋氏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一回也能上榜,还是个这么靠前的名字,不由得满意地朝谢琅看去,谢琅被他娘炙热的眼神看着,就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有点儿坐不住了……

饶是乔氏那样稳重的人,听闻谢珝又得了案首,也不免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眶又有点酸涩,遥想当年,她的阿珝还在宫中伴读的时候,可曾能放开手去考个第一回来,彼时他还那般小……

还好,我儿这些年的苦读没有白费,也该让那些人瞧瞧我儿有多优秀!

谢珝心中虽然微讶,面上倒还端得住,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次有再得一个案首的可能性,只不过到底也没多大把握,毕竟县试不比府试,端的是人才济济,自己也不一定是其中答得最好的一个。

没想到竟是成真了?

他面上没什么没什么波动,可坐在他对面的谢琅却在避开母亲的视线之后,就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自小便被长辈们经常挂在嘴上的长兄。

说他性子稳重,说他为人谦和,说他学问扎实,又说他勤奋刻苦。

甚至到了谢琯口中,连谢珝长得好,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优点……

他原本是不服气的,同样是谢氏的子孙,凭什么只有谢珝广受赞誉,自己就是不如他的那个!

直到考完这两次,哪怕心里还是并不肯服气,谢琅还是得承认,至少自己这位大哥,是当得起长辈们的夸奖的。

又陪几位长辈说了一会儿话,谢珝与谢琅便一同退了出来。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马上走出院门口的时候,谢琅蓦地出声,叫住了谢珝,

“大哥。”

这还是自谢珝此番回家,谢琅第一次主动开口同他正常的说话,平时基本都是熊孩子式的挑衅。

谢珝有些诧异,闻声便转过身,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被谢珝这么一看,谢琅那颗中二少年心又别扭了起来,便木着脸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书院啊?”

见叛逆少年这么有趣,谢珝也难得地想逗逗他,便抱臂往旁边的门框上一靠,悠哉地反问道:“怎么?阿琅是嫌弃大哥在家中待得太久了,想让我早点儿走?”

谢琅闻言,便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一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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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底风

四十五、扇底风

谢珝见状便忍着笑意,又道了声:“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熊少年谢琅愤然否认。

为了避免把谢琅这个中二少年敏感的心给伤得深了, 谢珝这才直起身来, 问他:“那?”

谢琅被他方才那么一逗, 心里那点儿别扭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直接就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广陵书院就真教得那么好吗?”

所以你才能考了一个案首又接着一个?

当然这句话谢琅并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谢珝却听懂了。

他并没有否认,便点点头直言道:“广陵书院自是教得很好,林先生与其他诸位先生皆是学识渊博之人。”

不过就在谢琅正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谢珝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能连考两次案首, 却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则是同我自幼的勤学苦读分不开关系, 没有哪个人只是因为师父好就能名列前茅, 若是他自己并不努力,师父再好都是徒劳。”

“第二个原因便是运气使然了,阿琅你要知道,我们考科举时, 名次与主考官的喜好分不开关系, 这两次的主考官或许都是喜好平直稳重的文风,因此我才能连得案首,但若是换成个喜好新奇大胆文风的,崔知著那类的便有可能压过我成为头名。”

说到这儿,他便停顿了一下,看向对面的谢琅。

中二少年原本只是想问一句, 既然广陵书院教得好,自己能不能也去那儿读书?

却转眼间,被他大哥这一番长篇大论给砸晕了。

只不过前面一条道理他也懂,但他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甚用功的人,因此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第二条,怎么名次不光是靠学识取定的吗?

谢琅在梧州族学之中读书的时候,听先生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学问要学得扎实,却从来没有说过谢珝方才那样的话……

当然谢珝也并不是要谢琅去投机取巧,因而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

看着谢琅有些发愣的神情,便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不过你要是现在想进广陵书院,却也是晚了。”

这句话成功地打断了谢琅的深思,立马追问道:“为什么晚了?”

“自然是因为广陵书院是三年收一次学生,上一次收人,正好是在去年,所以……”

谢珝话还没说完,谢琅就蔫蔫地打断了他,开口道了句“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谢珝在面对自家人时心肠还是比较软的,见不得平日里像个河豚一样的少年泄了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这两年先在族学里读着,等到下次书院收人的时候过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