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
季思危安静地看着外面,哑声问了句。
“是啊是啊。”阿伯应了一声,扬声说道:“哎呀,这位先生,你太过分了,半只手都断了,还靠这个后生那么近,他衣服都被染红了。”
“不好……意思。”
声音卡顿的“人”语气抱歉地说道。
季思危:“……”
一直滴在自己肩膀上的东西难道是……
感觉不太妙。
“还有你们几个,手扒在人家轮椅上干嘛?虽然黑色耐脏,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阿伯絮絮叨叨地把季思危看不见的乘客们数落了一通。见季思危脸色不太好,眼神一直在飘忽,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见我们?”
季思危讶异地点了点头。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证明你天眼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开了一半,只要用心,想看见的时候自然就能看见。”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阿伯语重心长。
季思危闻言眼睛一亮,闭起双眼,按捺住心里面的惧意,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
电梯里有风流动的声音,有液体滴落在地的声音,有人低声咳嗽着,有小孩的嬉笑声,有轻拍轮椅发出的沉闷声响……
一声、两声、三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副朦胧的画面浮现在季思危的脑中。
“我想看见。”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季思危睁开双眼,一寸一寸地抬起目光,完全睁开的一双凤眼锋芒毕露,火焰色的光芒从瞳孔最深处泛出,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