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脚印走得歪歪扭扭,像刚学步不久的孩子,停在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的墙上有一扇窗,但用木条钉住了,阳光只能从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光线有些昏暗。
转角处是一扇敞开的铁门,门上面有许多拳头形状的凹凸,尺寸比普通人的大一倍。
铁面上布满了血手印,上面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往里一看,是一条狭长漆黑的楼梯。
上面应该是这栋房子的阁楼。
楼梯下方,有一双凌乱摆放的,被鲜血浸透的棉质拖鞋。
目测37码的女士拖鞋,鞋面都被撑得脱线了。
看着周围的血迹,不难想象,“它”向是跌跌撞撞地走到这里,打开门,然后踹掉拖鞋,上了小阁楼。
黎印揉了一把脸,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指,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它’不会……就在上面吧?”
“咯咯……咯咯……啪!”
黎印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阁楼入口处忽然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顺着楼梯滚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黎印神经正绷紧着,冷不丁被这声响儿吓得魂不附体,拽着季思危的轮椅猛然向后一退。
站在他们后面的阿命和小哑巴惨遭连累,也急急忙忙地向后退。
两人记得季思危的话,慌忙中还不忘记避开血迹,阿命身手好,单手撑墙,前脚一刹,稳住身形。
小哑巴反应没这么快,下意识伸手向前抓住黎印的衣服,身体向后一仰,手上一用劲,总算稳住脚步。
“刺啦”一声,黎印的领口被小哑巴扯开了,木纽扣崩开,欢脱地落了一地。
一米八几的壮汉,小露香肩。
在微光跃动的廊道里,暗自神伤。
黎印扯了扯自己裂开的衣服,半天憋出一句:“他扒拉我!”
因为怕惊动阁楼里面的东西,这一句话还是压低声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