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爷爷放好工具箱,锤了锤腰:“也该做晚饭了,你留下来陪我吃顿饭,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我给你做我的拿手菜。”
季思危:“爷爷,我赶时……”
爷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独家秘制盐焗鸡哦。”
季思危摘下手套放好:“爷爷,我可以。”
做晚饭的时候,季思危给爷爷打下手。
虽然小小的厨房显得有些拥挤,但也很温馨。
爷爷把腌好的鸡放进高压锅:“我妻子最喜欢吃我做的盐焗鸡,当年她吃了一次,就决定要跟我过一辈子。”
爷爷很喜欢季思危,如数家珍似的说着关于妻子的事。
这让季思危想起了另一个痴情人——秃头老伯。
不知道老伯投胎了没有。
季思危把洗好的蒜心递给爷爷,问道:“爷爷,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我和妻子在这里教了一辈子书,她是在这所房子里去世的,所以我也准备在这里度过余生。儿子一家住在离工作更近的市中心,偶尔才会回来。”
爷爷接过菜篮子,熟练地切着蒜心,头也不抬:“说出来你不要见笑,其实我之前也去儿子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现,只有在这里,我才会梦到我妻子。有时候我会觉得,她的魂魄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我要是去了其他地方,她会寂寞的。”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能过得很好,我死也要死在这里,和她死在同一张床上,没什么不好的。”
听到这里,季思危洗菜的手一顿,表情严肃起来:
“爷爷,你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知不知道学校哪个地方和‘数十先贤’有关?或者哪里有闹鬼的传闻吗?”
“数十先贤?”爷爷停下动作,思索片刻后说道:“在芳华楼前面的草坪上,倒是有一些先贤雕像。”
季思危回忆着羊城大学总平面图,芳华楼位置较偏僻,差不多到了北边的尽头,他还没有去到那边。
季思危把洗好的番茄放在桌子上,开始打蛋:“爷爷,芳华楼里面是做什么的?”
“那栋楼实验室较多,一直说要改造,上边文书又迟迟没批下来,就暂时空置了,现在应该只有一两个小组用那里的实验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