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面,正是以诡异姿势躺在地上的周杞,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季思危平静地说:“他在这。”
白轶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心脏又回到了原位:“周哥怎么睡在地板上?”
季思危:“被你踹下去的。”
刚睡着没多久,季思危就隐约听到一些动静,他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白轶在踹被子和周杞,他没理会,再次睡了过去。
紧接着,他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周杞被踹到地上了。
“嘿嘿嘿嘿……”白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起来扶周杞:“周哥,醒醒。”
周杞眉头紧皱,脑门上全是冷汗,被他一摇,忽然睁开眼睛尖叫起来:“啊啊”
白轶被尖叫声惊得一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哥,你怎么了?”白轶轻拍他的脸颊:“你也做噩梦了?”
周杞扶着床沿坐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喘气:“我梦到纸伴娘让我去打开衣柜门,把她放出来,我一直拒绝,结果她上来扯我的手臂,接着,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成了纸人。”
白轶闻言,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做的噩梦也是关于纸人的。”
季思危正色道:“梦到什么了?”
白轶抬手撑着额头,低声说:“梦到三楼的那对纸人夫妻过来敲门,问我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砰砰!”
话音刚落,外面毫无预兆地响起剧烈的拍门声。
门板震动,如一面被激烈敲打的鼓,鼓声嘈杂且无规律节奏。
“它们不会真的来了吧?!”白轶紧盯着那扇脆弱的门,血气上涌,脸颊上浮起不太健康的潮红,感觉此时被拍的不是门,而是他的脑子。
季思危抬手关灯,语气平淡地说:“别理会,睡你的觉。”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拍门声却一刻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