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冲她也笑:“二婶来这里问我过得好不好呢,是不是二婶?”
刘中本来要走,听见这话便转身问道:“邻里真这么和睦?”
被逼到脸上,胖二婶是不开口也得开口了,脸上横肉挤作一堆,嘴角僵硬地向上牵起:“真的,真的,里长您放心!咱们,好得很,好得很呢!“
刘中这才放心地离开,边走边对妞子爷爷道:“哎真愁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几日就要来了。。。”
珍娘趁机对外大喊:“二婶您也要走啦?慢走不送哦!”
胖二婶强忍住一口将要喷薄而出的怨气,低低地瞪了珍娘一眼:“算你运气好!这笔帐咱们慢慢再算!”
珍娘盈盈宝靥,笑如报春晓之花:“哪能忘呢?您忘了我也不能忘啊?”
叫我姐弟野种?
你等姐来收拾你吧!
胖二婶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
珍娘才欲关上院门,却被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吓了一跳:“妞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丫头冲她露出一口白牙:“我爷爷叫你呢!姐快跟我去!”
珍娘吩咐了几句,趁黑向妞子家赶去。
进屋之后,见外间点着两盏油灯,这在庄家人来说,已是难得的奢华了,明显是为了里长来设下的厚待。
刘中正和妞子爷爷面对面炕上坐着,听见门帘儿响,回头看了一眼:“哦,是这丫头。”
妞子爷爷憨憨地笑:“你别小看她,她现在是个人物。”
刘中呷了口酒,皱起眉头来:“什么人物?还不是被人家欺得头也抬不起来。”话里隐隐有轻视的意思。
妞子爷爷又向刘中杯中倒进温热的酒汁:“要不说里长眼光毒辣呢?多谢里长大人刚才给她姐弟解了围呢!”
福平婶进来,看见珍娘有些云里雾里的,笑着解释道:“爷爷跟里长是多年好友了!”
刘中笑着吃菜,不说话。
妞子爷爷却作呵斥状道:“这媳妇怎么说话的?我哪里敢高攀?说是里长下人还差不多!有事只管吩咐,哪里就敢平起平坐了?”
刘中用筷子打了妞子爷爷的手一下:“你这说得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没了命,这恩情我可没忘!只是你倒有心计,这么多年没要我还过,怎么今儿想起来请我了?”
珍娘听了个半知半解。
福平进来送烫好的土烧,从他口中,珍娘才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刘中幼年时在河边捞鱼,贪玩走得太远,一不留神滑进河里,当时初冬,同去的小伙计怕冷都不敢下去救他,好在妞子爷爷从岸边走过,不顾天寒地冻,跳下去救了刘中一条命。
因此结下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