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心想这个弟弟真是个楞头青,人家问什么全给竹筒倒豆子似的兜出去了!
刚才听了孙家娘子的话,珍娘心里便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茶楼是文家出了大半的钱修建的?
虽说是以程大人名义接的,可想到钱是外头那个男人出的。。。
他不会就此认为,自己对茶楼有了责任和义务吧?不会就此认为,自己是替他做事,他是东家,茶楼成了另一个隆平居吧?
想到这个,珍娘微微蹙眉。
她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要做的事,指手划脚!
茶楼是她的心血,是她一点一点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她可不想被别人染指!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姓文的上来就套话,钧哥听不出来,她珍娘可不是傻瓜!
文亦童见钧哥闭紧嘴巴,便又开始指点他赶马:“。。。缰绳拉得松些,别太紧了,马儿也有脾气的,哎,也别太松了,也得让它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他不过是无心的一说,钱是以县里的名义捐出去的,他可从来没想过茶楼会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
可听进珍娘耳里,却愈发引得她疑心了。
谁是主人?
你?!
简直岂有此理!
“有张有弛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也得看对手如何,要是匹野马,不如放手叫它去跑,只管束缚紧了只怕更是坏事!”
珍娘的声音不卑不亢,悠悠然从车内传出来。
文亦童有些意外,她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野马?!
文亦童忽然很想放声大笑,野马?
好一匹野马!
接下来的路途,文亦童再没提过茶楼二字,反倒一心一意地指导钧哥使马驾车。
“到了!”钧哥远远看见卷棚,不由得惋惜地道:“这么快!”
珍娘嗔道:“还快!看看月亮都走到中天了!庄上人都睡了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