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要走的,珍娘气归气,到底还没失去理智。家具总得运回去,反正就当外头那个不讲理的东西不存在好了!
好在接下来的路,车夫是提着小心的,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岔道上的茶楼。
不待珍娘开口,车夫自动停了下来,他也想早点送走这尊瘟神,免得秋子固总坐在自己身边,不停散发寒气。
珍娘头也不回地下去,路过那个湿身男人身边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一脚踹他下去。
钧哥见姐姐去了那么久,早等得心焦,此时见她从一辆大车上下来,又惊又喜:“姐!”
“快去后头将咱们的东西卸下来!”珍娘的脸绷得铁板一块,声音也冷冷的。
钧哥吃了一惊,这才张眼向车上看去。
哦,是他,怪不得。
钧哥虽不知缘故,可隆平居的秋子固他还是认得的,姐姐既然板了脸,他也立刻收了笑沉下脸,二话不说抽了绳子,跟珍娘一起,将床和几案搬了下来。
车夫看看秋子固,后者眼皮不抬地,捞起门帘,坐回了车内。
这就是信号。
车夫心领神会,长鞭一扬,马儿嘶叫一声,扬长而去。
钧哥连着呸了几声,脸上做出厌恶的表情,嘴里作势向外吐着:“什么玩意!”
珍娘挥手:“别理这种小心眼的吝啬鬼!抬咱们的家具去!”
将床几安置得差不多了,珍娘这一路的故事说得差不多了。
钧哥连骂几句,他是无条件支持自己姐姐的,姐姐既然说那人不好,那人就一定是臭狗屎一堆。
福平婶却有些疑惑,看看珍娘,欲言又止。
“婶子有话直说好了,”珍娘咬了下嘴:“我又不会冤枉人。”
福平婶忙赔笑道:“没说珍丫头你冤枉人。不过一向我也听人说过这位秋师傅,似乎不是那样将钱财放在心上的人。”
珍娘嗤了一声:“婶子你是没亲眼看见,他对我训话时那付嘴脸!凭心而论,掏钱时他是挺爽快的,可人家走后,他怕是又后悔了!河边洗过回来,整个人失了血似的!还说我是凭他才青云直上的,这叫什么话!”
福平婶心里也觉得奇怪,听珍娘后一句话说出口后,也有些替她不服了。
“你就赢了他,也是凭自己的本事,怎么倒成凭他了?想必此人心高气傲,输在你手下,不知多少不服气呢!”
钧哥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还有他家二掌柜,那个什么文小姐,天神老爷!整一个母老虎!我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女子!”
福平婶也点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是有点子道理的!我还听人说,那个什么二掌柜文小姐的,倒对她家这个秋师傅挺上心的。。。”
珍娘心里突然一抽。
这一抽来得奇怪,她在心里笑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