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刚才从文苏儿口中听得穿珠花三个字,文亦童由不得高兴,自然,也有些困惑。
或者妹妹大了,也逐渐知人事了?
文苏儿有些躲避哥哥的目光:“嗯,珠花么,不是什么大事,难得穿穿么,也不是什么难事。”
文亦童嘴角向下轻轻一压,看了一眼兰麝,对方笑意盈盈地迎着他的目光,眼里都是炽热的情愫。
文亦童微皱眉头,转开目光,苹儿正上来送茶,被他抓了个正着:“你叫苹儿?你说说看,今儿跟小姐出去,有什么趣事没有?”
苹儿兴高采烈,因小姐说了,珠花穿出来她们二个丫鬟每人可分得好几只,因此心情好到不行,嘴里便有些拢不住:“趣事可多,不过最好的还是小姐赢了那个农女!”
文苏儿大叫一声:“住口!”
兰麝忙不迭地向外拉人,可都迟了。
文亦童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苹儿的话。
下一瞬间,文苏儿只觉两道利剑似的寒光陡然射来,其间似是夹着冷漠锋锐,和十二万分的不满。
不用说,文亦童心里电闪似的,将一切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成桶的珠子都搬回来了,原来为跟珍娘争执?
文亦童走到桌边,将盖在珠桶上的细布挑开,满屋里都闪出七彩的珠光来。
贝母的颜色,水滴的形状。
不知怎么的,文亦童忽然想起珍娘小巧粉润的耳轮,若配上这珠串,那将是如此旖旎艳丽的景象。。。
不好!
不行!
文亦童强压下身体里乱窜的热流,情不自禁捏紧了双拳,竭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现在,此刻在屋子里的人身上。
“你为什么总要跟她过不去?”文亦童冷凝了脸,问着苏儿。
文苏儿咬了咬嘴唇,一扭身:“你为什么总要帮着她?!”
问得好,什么叫急中生智,这就是。
文亦童心里的热流如火山喷出,为什么要帮她?
他终于明白,自己平日里再老成,再圆润通融,最究也不过是个怀春的少年罢了。
兰麝也终于第一次看到,一向镇定自如,游刃有余地文大掌柜,哑口无言了。
文亦童竟被自己妹妹问了个无言以对。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比如说我没有帮她,只不想你当街出丑,又或是,你该改改你的火爆性子,别总见人就掐,你是个小姐,何必自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