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
“来了来了!”族长贵根远远看见夕阳下高挑一个身形,立刻捅了捅身边的胖二婶:“死丫头来了!”
胖二婶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瓜子正磕得起劲呢,听见贵根的话,直接将瓜子洒了一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瓜子壳,将脸上成堆的胖肉一挤,硬挤出个笑脸来,迎了上去。
“珍丫头来啦!哎呀听说你住去那头,可让婶子我悬心呢!一个人可住得惯么?”
珍娘眼望前方,笔直与胖二婶擦身而过,嘴里冷冰冰地回道:“我有钧哥呢,哪是一个人?”
若是一般人,看人家这样爱搭不理的,早自己讪讪地下去了。
不过胖二婶,那可不是一般人。
“哎呀钧小子算什么人,他还没我高呢!”胖二婶扬头看了钧哥一眼,脸不红心不挑地明说谎话:“你一个丫头家,还该住回来的好!”
珍娘不理她,还向前走,胖二婶急了,一把拽住她袖子:“珍丫头,我跟你说话呢!”
珍娘站住,极厌恶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袖口上掸了一下,胖二婶由不得缩了手,仿佛自己是一粒灰尘,被她不经意地掸了下来。
“房子赁出去了,回不得。”珍娘的声音幽幽凉凉,不带一丝感情。
胖二婶正要听这句话,马上来了精神,再次拉住珍娘袖口:“哎呀住我家不就行了?只要你珍丫头一句话,我那里空屋子立刻就给你腾挪一间出来。。。”
这回珍娘是理也懒得理了,充耳不闻,将手向后一甩,走人。
胖二婶见了,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一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了双腮,马上向族长贵根甩了个眼色。
贵根收了她一口袋红薯干,不得已跑到这里来帮她敲边鼓。
“我说珍丫头,现在你在外头名声可不太好,”唱白脸的下去,唱红脸的上场了:“现在好容易有人家肯要你,你可得掂量点行!要知道,女子大了留不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福平婶一听这话脸就白了,钧哥则丢下灯笼要上来揍咸鱼干族长,反被珍娘拉住了。
“我的名声不好?”珍娘迈开长腿跨出大步,逼近贵根,眉头一肃,眼中陡然迸射出凛冽煞气,她眼神仿佛有实质一般,冰冷无情,登时吓了咸鱼干一大跳:
“我的名声不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嚼坏的么?我做什么了叫你们说名声不好?父母双亡,撑起家业,靠自己一双手吃饭,我哪里就值得人说名声不好了?”
字字句句,有情在理,铿锵有力,如金石落坠,掷地有声。
贵根情不自禁,垂下眼皮不敢看珍娘,也不知是珍娘清冷的目光,还是她强硬的态度,让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说不出话了。
四大恶人之三,三混子接着上场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说凭自己一双手,外人可说得没这么好听了!”三混子背着手,做出一付长辈的样子,神情沉痛地开口:“我们齐家庄,自古以来可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开茶楼没有好厨艺的女易牙是不是?没有未出阁就能自己挣口粮做大事的女子是不是?没有我这样抛头露面,不跟闲人搅合却能混得比他们还好的女子,是不是?”
三混子的手再也背不下去,长辈的架子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