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事?”文亦童也不客气了,凤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笑纹收得紧紧,全然看不见了。
秋子固没说话,可视线落下的方向,却指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那封信。
文亦童明知对方看的是什么,可他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有什么事?”文亦童逼问一句,漂亮的凤眼中,闪过暗沉冷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手掌,重重压在了珍娘的信上。
不让你看,也不许你问。
可秋子固却不是那样容易退让的人。平日退避,是自觉使然,换句话说,是我甘愿让你的。
可真碰上心尖上坚持的事,那秋子固可是杀头也不让的。
就是这么个死倔的性子,按闵大的口气,八匹马八头牛十六头驴三十二头骡子加一块儿也拉不回来!
不过一般人决计看不出来。
因为直到现在,还没什么事能让咱们秋师傅如此较真呢!
除了厨房里的事,不过那也是没人会跟他争的,那里是他的禁地,一言堂,他说了算的。
“那是齐姑娘写来的信么?”秋子固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终于,两个男人交上手了。
“是与不是,与秋师傅有何相干?”文亦童针锋相对,英挺眉峰立刻染上了蹙意,一张俊颜愈发阴沉。
若让老主顾们看见,一定不会相信,一向达善宽厚,以和为贵的文掌柜,和一向不理会外间世事的秋师傅,竟然起了争执!
原因,只为了那封空薄到几乎像空无一物的信笺。
其实究其深意,倒不在信,全在信上那三个字:齐,珍,娘。
是啊与我有何相干?
这个问题问住了秋子固。
不过区区小事难不倒他,很快,回答便脱口而出:“我就是要知道!”
天性使然,该怎样就怎样,我想知道不行吗?为什么不行就是你的问题了,难道有鬼?不然一定要藏着掖着吗?!
文亦童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问题几乎已到了嗓子眼,可文亦童说不出去。
到底他不是秋子固,不是心里怎么想,就可以怎么说的。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