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这才算说上话
珍娘则在里间,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总觉得快了,太快了,万一外头听见了怎么办?应当再平稳些,显得心无旁骛,淡若止水才好。
其实里外间隔着一道布帘,这一男一女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彼此的,不过各人却有着各人的不安,因而觉得局促。
珍娘努力几次,总觉得呼吸的力道太大,控制不住似的,于是索性开口,反正老话说得好,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秋师傅,”小心谨慎之下,称呼又被换了回来:“你这样过来,店里没事吧?”
秋子固呆了一下,没想到里间那人会主动开口。
“哦,”不过很快就又接上了话:“没事。”
忽然话又变得少了,又变回那个往日寡言少语的秋子固了。
珍娘有些懊恼,主动开口做什么?还是应当矜持些好,女孩子嘛!
恕不知,外间那个人,更比她还要懊恼得多。
怎么不会说话了?刚才跟钧哥不是说得很好么一来一回的!本已留下了好印象,这下全毁了!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不想搭理她?
唉!其实自己只是紧张罢了!
第一回合交流失败。
秋子固觉得错在自己,于是绞尽脑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叫他想出个话题来。
“姑娘你,”此时,秋子固顿时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陌生,简直不像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不过也顾不上了:“你烧了一场,可觉得舒服些了吗?”
这话不止怪异,简直可笑了。
哪有问病人这种问题的?
若不是明知对方是好意,珍娘简直要认为他是故作恶语了。
憋了半天,珍娘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总算将里外间紧张不安的气氛缓解了下来,秋子固见她笑了,心情大为松快,珍娘自己呢?也不再忍得难受了。
因为知道外头那人跟自己一样紧张,珍娘陡然间也觉得轻松起来。
“其实那一回,”珍娘眼望头顶的纱帐,口中若有似无地道:“在乡下撞牛的那一回,我只当你不是什么好性儿,又小气,又不懂得体量。不过今日之事叫我明白,原是我想错了,误会了你。”
秋子固的手放在桌上,无情识地捏起,再松开,再捏起,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