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媚妍婉妙,和顺如春地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鸿门宴?行啊,来啊!
文苏儿自己先走到桌边坐下,又叫兰麝:“兰姐姐快过来我身边坐着,怕什么!”
兰麝脸红红地坐了,丫鬟们鄙夷地看着她,婆子们更偏了头窃窃私语:“也不知小姐看中她哪一点好,成日混在一处,她哪有一点大家模样?”
“就是,粗粗看去,也就跟我们似的,倒有面上席面上坐着去了!”
“人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偏生她就没有!”
“嘿嘿!”
“哈哈!”
声音不大,不过此处雅间更小,因此不多不少,总有几句飘进兰麝耳里,她放在桌下的一双手,刹那间捏得几乎要爆出青筋。
“你也过来坐!”文苏儿板起脸来对珍娘吆喝道:“怎么不给我主人家面子么?还是嫌弃我隆平居?”
珍娘冷然勾唇,眼波中冷光一闪,回以淡漠一笑:“不敢。”
却并不动身子。
你叫我来我就来,我可不是你文家养的一条狗!
她这一举动,愈发被下人们用来比较兰麝,最后闲话中得出结论,别的不说,到底还是姓齐的硬气些,也难怪做得掌柜一位。
兰麝窘到极处,也就索性豁出去了:“你嘴里说不敢,怎么脚下不动?敢情也是说一套做一套?亏得还顶着湛景楼的大名,做生意都跟你似阴奉阳违的,还有客人敢上门去?”
珍娘差点没笑出声来:“姑娘知道什么叫阴奉阳违?我脚下站久了麻了过会子过去也算阴奉阳违?大帽子别急着向我头上扣嘛!我人来都来了,还差这几步不成?”
说罢,这才故意重重落脚,向前迈了一步。
兰麝咬住下唇,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文苏儿欲要好好发一发主人及寿星的双重威风,可身上总是痒得厉害,苹儿不住手的抓,总是顾了这里顾不了那里。
珍娘因走得近处,将文苏儿的头目看得十分清楚,忽然脸色一变,推开苹儿:“别抓了!”自己则伸出手来,在文苏儿额角上贴了一贴。
文苏儿吃了一惊:“你干什么?!”本能出手要推开珍娘。
“别动!你发烧了!”珍娘脸色严峻起来,边说边捞起文苏儿的袖口来看,果然如她所料,雪白的皓腕上,星星点点,隐约出现不少红疹!
兰麝尖叫一声,立刻从凳子上起来,瞬间退到离文苏儿八丈远的地方。
她并不傻,对这些生活上的琐事甚至更比珍娘还有经验:“文,文妹妹,你,你这是见,见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