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的脑子全是这个案子,她问道:“说说详细的案发情况吧!”
纪铭臣说道:“当天嫌疑人和同事一起吃饭喝酒,同事证明,他的确是喝了酒,但是散场的时候并未发现这个人醉的不醒人事,或是醉意太明显,同事还劝他不要开车,他满口答应下来说打车离开,同事是先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开车回去了。”
唐黛追问:“那他平时喝了酒开车吗?”
“据他陈述,平时是不开车的,他同事说和他也不是经常喝酒,以前嫌疑人都说不开车,但分开后,便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不开。”纪铭臣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们也对他的妻子和家人进行讯问,都表嫌疑人酒后不会开车。”
“你觉得他们说的话可信度有问题?”唐黛反问。
“他们作为维护他的人,有说谎的可能。”纪铭臣说道。
“这么说来,证实嫌疑人是否故意杀人,就是他倒车的那一个动作了是不是?”唐黛问道。
“不错!事发路段由于没有摄像头,但通过于冰的口述,是这样的,当时车子向她冲来后,她倒在了地上,车子开过去又急速倒车,刚好有人骑车路过,看到了,他把自行车扔下,将于冰扶到便道上,车子倒车被自行车卡住,向后倒不得,这才开走了。”纪铭臣说道。
“这么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酒驾,肯定是蓄意杀人。”唐黛语气肯定地说。
“对,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没有口供,我们用尽办法,对方都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纪铭臣说道。
唐黛的眉头都紧锁了起来,她想不明白,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一种情况。
到了局里,唐黛打算在问讯室见嫌疑人,由董奇伟在旁边陪坐,当然全程经纪铭臣的吩咐,他都不允许开口说道。
唐黛坐了下来,嫌疑人看到唐黛,目光有些发直,显然是被唐黛的美貌所迷惑了。
纪铭臣真想冲进去打他一番。
唐黛不是没有被这样的目光看,但是这个人的目光,虽然有些冒犯却并不猥琐,显然人之常情,看到美女失神,也不能说这个人不堪。
唐黛看了眼表格,说道:“卢飞,你再说说案发当晚的经过吧!”
其实她对这个人印象倒是不坏,他长得还不错,尚属英俊类型,气质也挺好,据说他在公司里比较受欢迎,人缘不错,这样的人真的难以想象,会故意杀人。
不过很多杀人者,都是看起来不会杀人的,尤其是变态杀人者,人缘都非常的好,要么就是看起来忠厚老实,总之蒙蔽性极强。
一提到案子,卢飞就苦下脸说:“那天晚上真是邪门了,我原本是不打算开车的,想打车的,可能我真的喝多了,我不但开了车,据说还撞人去了,反正怎么回的家我都不太知道,睡了一觉醒来,我都有点后怕。”
“那你没看到自己的车子后面,有碰撞过的痕迹?”唐黛反问。
卢飞说道:“是啊!我看到了,我挺害怕的,我甚至还沿途回去看有没有事故发生,结果没有发现血迹,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跑到案发地,那又不是我回家的路线,我没多喝啊,往常这个量,喝大根本就不可能,我猜测那酒有问题,可能是假酒,然后我一出门再被冷风吹,就大了。”
唐黛看眼董奇伟,他会意地说:“酒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是真酒无疑。”
卢飞的脸又苦下来了,说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啊!”
唐黛没有吭声,手一下下地在桌子上敲着,卢飞不解其意,只是看着她的手。
纪铭臣一向都是被催眠的那个倒霉鬼,今天总算是看到她催眠别人,他有着很多被催眠的经验,一看到唐黛的手他就激动了,就知道她要进行催眠了。
唐黛来了之后先看的卷宗,细节她都注意到了,她发现卢飞说的细节和被抓后的口供一模一样,证明他有可能没说谎,所以这个案子,的确有问题。
卢飞闭了眼睛,董奇伟惊呆了,好神奇啊!他生怕坏了唐小姐的事,大气都不敢出。
唐黛开口问道:“卢飞,案发当晚,你与同事喝完酒出了饭店,你遇到了谁?”
“我……谁也没有遇到。”卢飞讷讷地开口。
“你为什么要开车撞人?”唐黛又问。
“我没有撞人,我喝醉了。”卢飞又开口说道。
唐黛微微皱眉,跟着问道:“你原本要打车离开,为什么改变主意自己开车?”
“我喝醉了。”卢飞说道。
“路上你撞了一个女人,你倒车又要撞她,你还记得吗?”唐黛再问。
“我没有撞人,我喝醉了。”
“好了卢飞,你可以醒来了。”唐黛下了指令。
卢飞迷茫地醒来,他看着唐黛和董奇伟茫然地问:“我刚才怎么了?我做梦了吗?我怎么会睡着的?”
他自己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唐黛揉揉眉心,纪铭臣生怕她身体受不了,立刻让人带卢飞出去。
纪铭臣大步走进来,问她:“是不是催眠的时间太长,身体不舒服?”
“不是,这个没有什么难度,只是这案子,的确不一般。”唐黛说道。
“现在看来,他真是喝醉了。”纪铭臣说道。
唐黛却摇头,否定道:“没那么简单。”
纪铭臣本已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又活了起来,眼中迸发出神采,追问道:“怎么说?”
唐黛说道:“你想啊,如果他真的因为喝醉做了此事,那么我催眠他,他肯定会说他不记得对不对?可是他说的是喝醉了,他真的喝醉了做此事,他会承认自己是喝醉了吗?他的口供说的是不知道,那么在他的内心深处,答案一定还是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纪铭臣觉得他抓住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却揪不出来他脑中的灵光乍现。
为这个案子,他都想头疼了,也想不出所以然。
“我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被催眠做案。”唐黛说道。
“催眠?我也怀疑过,可是如果他被催眠了,他怎么醒来的?”纪铭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