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任平生?”陆酒酒又惊又喜,不自觉托住下巴。
男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除了我,谁有这么好的医德捡个病人就敢回来治?”
陆酒酒笑容凝固,嘴角抽了抽。
“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没提名字之前,您正打算把我扔走廊上一走了之呢。”
任平生:“……”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保持日更的节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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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任平生下班之前又来检查了一次陆酒酒的情况。
打了消炎药止痛药,她躺床上垫高了右腿,左腿曲立起来,惬意地轻微摇晃着,手里还端着个手机,有点怡然自得的模样。
赵静怡后来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千叮万嘱要多照顾照顾陆酒酒,还顺便把她的情况说了个底儿掉。
“音乐学院毕业,和学姐合伙开了家琴行,目前在琴行担任古琴老师,24岁,单身……”
没等她说完,他就气得把电话掐了。
别说他暂时没恋爱的想法,就算有,24岁,就一小屁孩儿,亏她下得去手,他十分不屑。
“任医生,我家酒酒这样会不会瘸啊?”
姥姥已经从最开始的惊吓中缓过了神,虽这么问,脸上神色倒是淡定从容,还顺手给旁边的伤员削了半个苹果。
“怎么会,就是个轻微骨折,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好。”
他转头看向陆酒酒,遇到对方不知遮掩的热情注视,眉头极快的抖一下,视线移到她惬意的左腿,声音冷了几分,带着警告:“静卧休息,别乱动,不然晚上有你受的!”
晃动的左腿应声停住,然后乖巧的伸直躺平,但注视他的眼神依旧执着,脚不怎么痛了,还知道他就是赵阿姨口中极力推荐的儿子。
怎么说……
就忽然觉得心里有了底,觊觎的心思也理直气壮,连没皮没脸都觉得拥有无限勇气。
所以,当姥姥下楼去接闻讯赶过来的父母,当病房里只有她和任平生两个人,当他弯腰靠近接过她的体温计,当她觉得一切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
盯着他漂亮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凉薄的唇线,她脑袋一抽,脱口问:“你有女朋友吗?”
对面的男人意外的掠起眼皮,默了一秒,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我可以追……”
“不可以!”
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毫不委婉。并且说完连句为什么都不给人问,收了体温计转身就走,带起一阵清冷漠然的风。
陆酒酒:“……”
有点蒙圈。
明明赵阿姨已处在了那种病急乱投医的阶段,他自己看起来没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了,她以为,这事多少是有些商量余地的。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直白决绝,不留情面吧?
难道医院有什么规定,还是嫌她长得不够漂亮,会不会是她操之过急显得太孟浪?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闻走廊外传来男人的呼唤声,带着哭腔的方言——
“酒酒啊,酒酒,侬哪能啦?”
陆酒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暂时挥散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这才看着已经率先冲进病房的男人,及时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无语道:“打住打住,老爸别急着哭,您女儿只是轻微骨折,不用抢救都能活!”
陆修远愣了愣,果真看她精神不错,提起的心脏稍稍放下了些,又觉得她的话很不吉利,恼怒地轻拍了下她脑袋:“呸呸呸,哈塞吾四!”
陆酒酒又一个制止动作:“好好说话您还是我爸。”
陆修远的家乡话全家除了酒酒老妈汪家珍能听懂一些,其他人全部不懂,她不止一次严厉谴责过动不动就飚家乡话的陆修远,他也收敛不少,只是偶尔着急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冒出一两句。
汪家珍和姥姥晚了好几分钟才赶到病房,姿态悠闲,步履缓慢,犹如饭后散步一般。
进来首先看了一眼床尾高高悬起打着石膏的那只脚,然后回头埋怨姥姥:“不是说腿断了么,原来就扭了下脚脖子,害修远一路哭过来搞得跟截肢了似的!”
陆酒酒嚯地抬起头。
这么遗憾的口吻,存心刺激谁啊?
“我话没说完他就急得把电话挂了。”姥姥一边说一边往陆修远跟前走,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慈爱关切:“医生都让你别总哭,对眼睛不好,吓着了吧?”
“就是就是。”汪家珍也凑过去,掰过他的脸端详:“万一真得了白内障我不得心疼死?”
陆酒酒:“……”
“你们到底来干嘛的?”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床尾凑一起的三个人,想起这些年心灵上受过太多这样的伤害,缓缓扭头望向天花板,长叹一声,赌气道:“既然爸爸才是全家人心目中的小公举,那你们都回去吧,今晚谁也别留下来。”
汪家珍诶了一声,继续没搭理床头的那个人:“今晚谁留下来?我和修远都受不了消毒水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