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瑜心下大惊,这骆尚书的意思,是自己假冒睿王特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骆尚书可真是巧舌如簧,杀人于无形啊。但偏偏自己还真拿不出个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骆大人,在下可以作证,朱特使确实是奉了睿王的口谕。”王怀安见情况对梓瑜不利,连忙开口替梓瑜解围。
“世子殿下,老臣虽人微言轻,但也是朝廷命官,饶是圣上的特使,恐怕也不能空口白牙地封了我府上屋子。”骆尚书毫不留情地说道。
王怀安见骆尚书动了怒,而且说的也在理,一时竟接不上话。
梓瑜第一次见到官场里针锋相对的做派,也有些懵,竟忘了抬出自己的丞相爹来挡一挡。
吵架这种事情,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这边没人接话,那边就要乘胜追击,骆尚书继续说道:“既然各位都没什么事了,那本官也就不留各位了。来人呐,送客!”
尚书府的下人们拦在门口,将梓瑜一行和骆尚书隔离开来,一群家丁也开始冲向卫二他们,想拉着马车离开。
梓瑜情急之下,就过去拉住马车,于是成了众家丁的围攻对象。因对方人多势众,梓瑜又不好伤到对方,所以饶是她武功高强,也免不了落了下风。
“朱特使,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本官不客气了!”骆尚书站在偏门内大声说道。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一道清丽的男声忽然想起,这是梓瑜第一次觉得王若知的声音宛如天籁。
只见围观的人群自觉让开了一条通道,王若知缓缓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梓瑜狼狈的样子,云淡风轻的做派瞬间消失无踪,立马炸了毛:“你们都给我让开,围着我媳妇干什么,碰伤了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梓瑜没有料到画风转变得这么快,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倒是骆尚书反应奇快,马上挥退家丁,快步过来向王若知行礼:“不知睿王驾到,有失远迎。这位自称睿王特使,要封我府上的屋子,只是无凭无据,让人难以相信,故下官决定关门送客,打算明天拜见王爷后再做定夺。”
一番话说得让人挑不出错来,若是常人,必得说说自己考虑不周,给骆尚书添麻烦了之类的。但是,王若知他不是常人啊,于是,骆尚书听到这位缺心眼的睿王殿下说:“现在拜见就好了。”
这下,轮到骆尚书反应不过来了,这拜见是客气的说法,毕竟王若知虽然是圣上的弟弟,但无品无阶,平日里大家客气客气就算了,但真的要跪,也是有点牵强。可这睿王都说了拜见,这不拜不就逆了他的意,当面起冲突了么?这骆尚书思前想后,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梓瑜已经反应过来了,对于王若知又一次当众喊自己媳妇表示很无语,更何况自己穿着男装,万一传出去睿王有断袖之癖就糟了,于是连忙快步上前:“睿王殿下,属下虽为您的特使,却未能完成殿下交办的任务,还请殿下责罚!”
王若知见梓瑜跪在地上,连忙过去扶起了媳妇,还自认贴心地帮梓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下,再眼瞎的人也看出来了,这特使可是睿王的心腹啊。
骆尚书抹了一把汗,深知自己这次应该是踢到铁板了,所幸自己在道理上没有输,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干脆坚持到底,对王若知说道:“不知道睿王殿下可有带刑部的搜查文书?”
“没有。”王若知十分干脆地说道。
骆尚书心中一喜,正打算开口,王若知却抢先说道:“不过我带了皇帝哥哥的手谕,说是给户部尚书骆大人就可以,你能带我去找骆大人吗?”
众人无语的无语,憋笑的憋笑,敢情这位王爷并不认识骆尚书,还真是当得起传说中“弱智王爷”的称号啊。
骆尚书笑容一僵,故作镇静道:“下官正是。”
王若知一听骆尚书就在眼前,赶忙从胸口掏出一封手谕,递给骆尚书,骆尚书连忙下跪,接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朱特使为朕亲封,睿王办案,如朕亲临。”骆尚书心下大骇,赶忙磕头说道:“下官谨遵圣上旨意,定当全力配合睿王殿下办案!”
王若知收回手谕,对骆尚书说道:“那就按照朱特使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