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话本子里都写了,偷偷在京郊屯兵,待皇帝驾崩宫里混乱时,就一鼓作气攻进皇宫,夺取皇位……”王若知说着说着就睁大了眼睛,“所以这是等着皇帝哥哥驾崩?”
梓瑜一阵无语,只得耐心解释道:“当有叛军逼近京城时,京城的守军必然前去抵挡,城中防御因此变得薄弱,若此时在近郊有一支军队突然出现,不管是跟叛军里应外合突破防线,还是直接攻入城中进宫捉拿皇帝,都十分方便。”
“好个三皇兄,小算盘打得真精。我要去告诉皇帝哥哥,让他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王若知气呼呼地说道。
“王爷不要冲动。这事必然要告知皇上。”梓瑜边说边看了一眼王怀安,见他表情无异,便接着说道,“只是这苏南王,万不可惊动。如今,他在明,我们在暗。若惊动了他,让他有了防备,日后就不那么容易找到线索了。”
王若知见媳妇这么说,只得乖乖听话,可心里却默默记下了,想着要让卫三派点人手,在进京路上给设点陷阱,好让三皇兄尝点苦头,以泄心头之愤。
次日,三人进宫将事情禀告了皇帝,皇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知道了”,便让梓瑜和王若知回了府,独留下了王怀安。
“怀安,你可决定好了?”文德帝望着眼前的侄子,平静地说道。
王怀安“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求皇帝伯伯饶父王不死!”
“当初刘尚书一案时,你送来名单,表面看是为了让朕饶过王若勉,实则是为了让朕放松警惕吧,毕竟那些人,都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文德帝叹了口气,说起了前事。
王怀安冷汗直冒,怕多说多错,只得闭口不言。
“此次聚义村一事,部署地也算周密,若不是你主动露了破绽,只怕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只是,你帮着王若勉谋划了这么多年,缘何如今突然背叛了他?”文德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侄儿不忍让小皇叔、小皇婶白白丢了性命。”王怀安低头答道。
“可如此一来,你父王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文德帝不甚相信地说道。
“皇帝伯伯,父王一时糊涂,不自量力,求您饶他一命!”王怀安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磕头。
“怀安,‘怀’字辈的兄弟中,数你最聪明,若你是朕的亲生儿子,这太子之位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只是,这人呐,还是应该朝前看,不能被过去的事情束缚了手脚。”文德帝不紧不慢地说道。
“怀安愚钝,还请皇帝伯伯明示。”王怀安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说,那苏锦绣虽顶着侧妃的头衔,但暗地里又回了苏南王府当起了当家主母,你可知晓?”文德帝起身走到了王怀安面前,说道。
王怀安低头盯着皇帝的靴子,小声答道:“侄儿……知道。”
“前几日,那苏锦绣还去祭拜你母妃了,你可知道?”皇帝盯着伏地的王怀安,继续问道。
“怀安……知道!”王怀安有些哽咽地说道。
“听说她命人往你母妃的墓碑上洒了黑狗血,可有此事?”文德帝面色凝重地问道。
王怀安再也忍耐不住,猛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哭喊道:“那毒妇蛇蝎心肠,天理难容,怀安只求能手刃仇人,以慰母妃在天之灵!”
文德帝叹了口气道:“所以,这才是你倒戈的原因所在?”
王怀安见皇帝已经知道真相,便不再隐瞒,哽咽着说道:“我以为自己揭露了苏锦绣的罪行,父王便不会再原谅她。谁知父王不仅原谅了她,还偷偷让她做了当家主母。甚至连她去母妃坟前撒野的事情,都假装不知!即便我为父王打下这江山,又能如何?我连自己母妃的墓碑都护不住,又如何能护住自己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