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年垂死挣扎:“小时候也没有过?”
孟婴宁眨巴了下眼:“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过。”
林静年一敲桌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咋不喜欢他?陆之州多好,对你也好!”
孟婴宁笑了起来:“是挺好的呀,可是他好和我喜欢,这拉不成因果关系呀。”
林静年没好气地说:“那还能喜欢对你不好的啊?”她叹了口气,还是不甘道,“你初中的时候也没喜欢过他?”
“没有呢,我不早恋的。”乖宝宝孟婴宁心平气和地说。
“那你运动会还特地跑去给他加油?”
“那还不能加个油吗?”
“他每次打篮球你也给他送水。”
“我不是给他……”孟婴宁话头猛地一顿,忽然炸毛了,“还不能送个水吗!”
林静年斜她,凉凉道:“那会儿他们高中部篮球赛吧,你逃课去给人家加油你还记得吗,回来喊得嗓子都劈了。”
“……”
好半天。
孟婴宁怂怂地憋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林静年:“……”
她记性向来好,手机号码扫两眼就能背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得了。
那年陆之州他们高三上学期,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篮球赛,陆之州他们班除了他还有陈妄,俩人配合默契,他们班最后进了决赛。
十七八岁的两个少年尽情燃烧着少年时代末端属于青春的余热,把这高中生涯最后一场比赛看得挺重,一回家就趴在院子里研究战术。
结果决赛那天下午,初中部要上课。
孟婴宁还记得上的是英语,她跟英语老师请了个假,说自己肚子疼,想去校医室。
第一次撒谎,她羞愧又心虚地低垂着头。
孟婴宁学习成绩好,英语尤为出色,平时又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宝宝,几乎没有一科教过她的老师不喜欢她,英语老师毫不怀疑就让她去了。
小姑娘一出了英语办公室撒腿就跑,飞快跑到小卖部去,买了一小提运动饮料,吃力地抱在怀里,跑到高中部那边的体育馆。
篮球馆里人生鼎沸,看台上人都坐满了,一眼看过去全是高中部的白色校服,孟婴宁穿着丑丑的初中部蓝色校服穿梭,像个小豆丁。
她抱着水找了一圈,看见了陆之州他们班。
陆之州正坐在下边儿长椅上说话,陈妄坐在他旁边,身体前倾,手肘屈起来搭在膝盖上,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似乎在听。
比赛已经结束了半场,看起来是正在中场休息,孟婴宁抱着水跑过去,陆之州一侧头,看见她,有点讶异:“婴宁?”
陈妄闻声抬头。
小姑娘怀里艰难地抱着一提水,额头上挂了层薄薄的汗,跑得很急,小脸儿微红。
陆之州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加油的。”孟婴宁喘着气说。
陈妄眉一挑:“不上课了?”
孟婴宁不看他,垂着头把水放在地上,一边拆开一边闷声道:“请假了。”
陈妄哼笑了声:“出息啊,敢逃课?”
小姑娘动作一顿,不搭理他,拆出一瓶水来,递给陆之州。
陆之州笑着道了谢,接过来。
刚好有队友走过来,跟陆之州说话,似乎是在说接下来的比赛。
孟婴宁不懂这些,赶紧往旁边站了站,怕自己碍事儿。
刚挪到长椅末尾,一抬眼,看见陈妄还在看着她。
孟婴宁被他盯得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垂下头,大概是又觉得不太好,重新抬起头来,和他目光对上。
她抿着唇,眨巴了两下眼。
陈妄问:“我的呢。”
小婴宁愣愣看着他:“什么?”
少年淡声:“我的水。”
小婴宁说:“没有你的水呢。”
陈妄忽然站起来了。
少年身形高大,一站起来压迫感十足,像座山一样压在她面前。
孟婴宁被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闭上眼,小脸一白,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挨打了。
安静了好几秒。
她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