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反正不用你送我。我叫我朋友出来接。”
秦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将那件轻薄运动外套往头上一盖,示意许星洲钻进来。
许星洲钻进去的瞬间就觉得气氛不对,秦渡那件外套下的空间太小了,她简直和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呼吸交缠。这远超课上讲的1.2~2.1米的社交距离,简直都要贴到一起去了。
外套上有一点轻微的运动后的汗味,和一股运动香水的味儿,许星洲闻得清清楚楚。
秦渡却浑然不觉这场景有多暧昧似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许星洲的衣着,散漫地说:
“出门拍照穿这么花干嘛?把裙子拎起来点,要不然等会被雨打湿了会缠腿。”
许星洲:“好、好的……”
许星洲撩起裙子,然后秦渡拽着许星洲,跑了出去。
外头春雨倾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路边的花耷拉着脑袋,满地花瓣顺水漂走。
许星洲跑起来的那瞬间简直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怎么想都觉得和秦渡这样太不合适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秦渡突然问:“你那个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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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许星洲一愣,仿佛不知道秦渡说的是什么:“什么药?”
秦渡卷发被淋得透湿,说:“被你当药吃的糖。你吃它干嘛?”
许星洲困惑地想了想,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我从小就吃的。”
“我从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开始吃它,但是一直都不是药,是糖,”许星洲挠了挠头道:“我就随身带着了。吃着玩一样……我叫它七色花小药盒,一个从童话故事书里看来的名字。”
秦渡皱起眉头:“七色?”
许星洲笑着道:“就是那个童话故事呀,一个老婆婆送了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一朵七色的花,每个花瓣都能许一个愿望,小姑娘用它去了北极,最后治好了一个瘸腿小男孩的腿。”
许星洲跟着秦渡在雨里跑,下午天色阴沉,沿街花草委顿一地,她额头上的头发湿淋淋地黏在脸上。
秦渡冷淡道:“你那个药盒里,只有六种颜色的糖。”
许星洲心想眼真他妈尖,连有几种颜色都看到了,随口糊弄道:“还有一种颜色吃完了没补。”
许星洲又看了看秦渡,小肚鸡肠地觉得秦渡多半把外套的大半拿去给自己挡雨了,故意把遮雨的外套往自己方向扯了扯。
下一瞬间,许星洲重心一飘!
她今天穿了双稍微有点跟的小皮鞋,然而带跟的终究和平底不同,许星洲的小鞋跟一下卡进了路边的排水道,秦渡虽然生的个高体格好,但也没反应过来,许星洲连拽都没拽住他,就啪地摔进了雨里。
秦渡:“……”
大雨倾盆,许星洲这下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眼泪都出来了……
秦渡得意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摔跤吗?”
许星洲心想□□大爷呜呜呜,真的不能指望秦渡做个人了!为什么自己还老是对他的人性抱有信心,以前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多半也会看在自己长得好看而放自己一条狗命,可秦渡显然不认美人计这一套……
……不仅不认,而且对待自己的美人计的态度,非常恶劣。
秦渡说:“都因为你把我往外套外挤。”
许星洲眼泪都要呲出来了,直觉觉得今天要完蛋,又觉得疼得钻心,哽哽咽咽地说:“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用这么贵的外套给你遮雨。”秦渡举着自己的外套,道貌岸然道:“我哪里小气?”
许星洲气得想剁他下酒,抓起旁边一块石头就丢他……
贵有什么用!外套主人不还是吃女孩子霸王餐吗!连一百五的毛巾都要讹!贵有什么用你说!再贵也是外套不是伞啊!
秦渡侧身一躲:“你不要我扶了?”
许星洲憋屈喊道:“我不要!你是辣鸡!我要自己回学校!滚蛋吧你!”
秦渡:“ok。”
秦渡说着转身就要走,许星洲使劲抹了抹自己的脸,又丢脸地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好像真的崴脚了,许星洲感到自己多半是个活体倒霉蛋,刚刚那一下可能把骨架都摔散了,等秦渡走了就去打120怎么样……
旁边却有年轻行人突然道:“……小姐,您没事吧?”
许星洲怔了一下,回头看了过去,还是个年轻男人。
……许星洲第一反应就是糟了,这人情还是少欠的好,否则多半会要联系方式。被要了联系方式就太麻烦了,还不如自己坚强一点把骨架拼好站起来。
许星洲正要撒谎说自己没事儿您可以先走着,雨里却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她有事。”
秦渡说。
许星洲:“……诶?!”
他居然没走。
“我是她男伴。”秦渡对那个人礼貌道:“谢谢你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