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姐姐说:“看出来了,哎呀这脸手感真好啊,再捏……”
秦渡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接着他将鸡姐姐的手扯了下来,拽起许星洲。
他那时不知道许星洲小混蛋的手腕上还有划破的口子,此时还张着血淋淋的小嘴儿,秦渡一捏,立刻就疼得难受。
许星洲被抓疼了,发出一声细弱的痛呼。
秦渡一怔。
他这才看见许星洲膝盖上的创口里还都是泥,白t恤摔得满是泥点,他捉着的地方也划出了血痕,显然是摔了一跤,还是狗啃泥的那种。
秦渡:“……”
秦渡拧起眉头:“你摔跤了?怎么摔的?。”
许星洲憋闷地道:“我不告诉你。你看不起我。”
秦渡挫败地道:“师兄本意是让你别糊弄论文……生气也有,可是只有一点……师兄错了。”
他又说:“你受伤了,师兄背你回去。”
许星洲扁扁嘴:“你凶我,还让我吐在外面。”
鸡姐姐忍不住插嘴:“叫师兄到底是什么新情趣啊?”
秦渡冷冷道:“管你屁事。”
许星洲其实觉得有点尴尬,有种姐妹被误会成出轨对象的感觉——何况宫斗戏是俩人一起演的。那只胖橘猫快乐得咪咪叫,看着星贵人被王爷拖走。
秦王爷把星贵人牢牢抱了起来。
许星洲权衡了片刻,在澄清自己和男朋友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趴在秦渡肩膀上,乖乖地不再动。
秦渡抱着许星洲,对尖叫鸡姐姐冷酷地说:“——别动她,她有主了。”
好像有主的许星洲面色绯红,从秦渡肩上探出脑袋,对尖叫鸡娘娘拼命眨眼,示意对不起。
尖叫鸡娘娘:“……”
他对许星洲做了个口型,说:你男朋友是个老狗比。
……
许星洲心塞地心想,着我还不知道吗——可是没办法,就是摊上了。他不仅老狗比,而且抠门,更可怕的是好像还不大行……
……师兄真的不大行!在一起睡了这么久,他连欧派都没摸过。许星洲想到这个就觉得极度扎心,并且暗暗下定决心:回头应该和已婚妇女们取取经,看看平胸女孩怎么才能勾引到他。
日头炽热毒辣,大叶冬青花骨朵朝天生长。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许星洲编排了好几轮的秦师兄,临走时又撂狠话:“别他妈动我女朋友。”
尖叫鸡姐姐还没来得及表态呢,许星洲就哇一声尖叫了起来……
秦渡吓了一跳:“怎么了?”
许星洲几乎感动落泪,动情地说:“我太、太激动了……!师兄!”
秦渡:“?”
许星洲抱住秦渡趴在他肩膀上,开心地说:“你终于肯说我是你女朋友了呀。”
……-
许星洲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演宫斗剧。
这简直是挑战你市醋王的底线的行为,然而秦渡死活发不出脾气来。
毕竟许星洲那句“你终于肯说我是你女朋友了”实在是太甜了,简直正中心头软肉,秦渡听了之后连色厉内荏都做不到,更别提发火算账了。他看到许星洲就想将这个坏蛋揉进骨血,便把这笔账记下,日后讨要。
秦渡把许星洲公主抱抱回护士站,在护士站旁要了碘酊和创口贴,摁着许星洲,把她摔伤的地方全用碘酊擦了一遍。
她摔的并不严重,就是清洗得有些麻烦。面颊上还有一点划痕,秦渡从窗台上掰了一小截芦荟,撕开皮,给许星洲笨拙地揉在了面颊上。
许星洲难受地哼唧了一声,想去揉脸上黏腻的芦荟汁儿。
“别动,”秦渡捏着许星洲的腮帮,一边抹一边不爽道:“许星洲你是多动症吗。”
许星洲:“我……”
秦渡抬眼看向许星洲。
“师兄,我妈……”许星洲难堪地说:“她也用……这个。”
秦渡一怔。
“我小时候,在我爸妈离婚之前。”许星洲喃喃道:“有一次从托儿所的滑梯上摔了下来,在脸上摔破了一大坑,疼得呜呜哭,我小的时候就怕我长得不好看,害怕毁容。”
她说那句话时,粗糙而冰凉的芦荟抵在许星洲的面颊上。
许星洲怅然地按住秦渡的手,说:“……然后,她给我掰了芦荟给我擦脸。”
“她说这样不会留疤,”许星洲空白地说:“……我还记得她每天早中晚坚持给我抹,伤口是黑红色的,总是被芦荟浸得很润,也不痛,最后痂掉下来的时候,就是很干净的粉红色新皮。”
秦渡一手拿着芦荟,低着头,看不太清表情。
许星洲看着他,又觉得自己这些话没什么意义:这毕竟不是秦渡所经历过的,也不是他应该负担的,许星洲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