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刚一愣,就被秦渡从后面抱住了-
秦渡隔着沙发紧紧抱着许星洲,在她脖颈处深深一闻,许星洲被他的头发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师兄好几天没有被接了……”秦渡一边抱着许星洲揉一边道:“特别空虚,心里特不舒服,你要是不来给我送伞我就要闹了。”
许星洲被他的一头卷毛弄得痒痒的,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推他:“滚蛋!”
秦渡在许星洲额头上一弹,说:“瞅瞅,拔吊无情。”
然后秦渡把许星洲一把拽了起来,天光浑浑,许星洲开心地说:“你不是开车走吗?非得让我来送伞干嘛?”
秦渡:“我就要作,你管我。”
然后秦渡干脆地又把许星洲抱在了怀里,使劲抵了抵鼻尖儿。
“晚上去哪里吃呢……”秦渡笑眯眯地问:“今天师兄做完了一件大事,想吃什么?”
许星洲:“诶……”
她那一瞬间有点儿别扭,不知怎么说,她本来以为秦渡会安排一下,订好了饭店,带她顺路去看看的。
不都是这样安排的吗?
——只有两天了呀。
虽说现在是在暑假里,她在这里的同学就不太多,但是总归还是存在,至少应该请好,否则他们挤不出时间来的——二十岁生日虽比不上成年的十八岁,可也是个凑整的意思,不好糊弄。
可是秦渡除了曾经主动问的那一次之外,这件事就像是原地蒸发了一般,许星洲从此再也没在他口中听到过半句与生日相关的事情。
许星洲:“……”
许星洲想,秦师兄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忘掉——也许是打算在家里办呢?
于是许星洲立刻不再多想。
——只要有人记得就好了,许星洲想,哪怕只是一块小蛋糕,或是一根丝带,只要能证明许星洲在这世上存在,有人爱她,就够了。
于是她环住了秦渡的脖子,飞快地在他唇角一亲,然后松手,在一旁装了个若无其事。
秦渡:“……”
被抛弃的秦渡不爽地伸手在许星洲额头上叭地一弹。
“还皮吗?”秦渡眯着眼睛道:“还敢装不认识,是师兄给你脸了。”
然后秦渡捉住了许星洲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许星洲不住挣动:“放屁!是我给你脸了……”
但是秦渡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他掰开许星洲的指头,不容抗拒地与她十指交握,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朋友新开了家菜馆,”秦渡说:“荆楚馆子,师兄带你去蹭吃蹭喝。”
秦渡又说:“小师妹你好久没吃家乡菜了吧,都说还挺正的……”
许星洲回过头,却突然看见下班的人潮中,姚阿姨和那个叔叔的影子。
许星洲一愣:“诶……”
许星洲没戴眼镜,那两个人离得又远,因此看不太分明,只看到那两个人躲在电梯口的发财树盆栽后面,仿佛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朝他们的方向指一指……
这俩人干嘛呢?
片刻后,电梯口出来了一群人,对着那对隐藏着自己踪迹的夫妻弯腰致意……
许星洲:“……???”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更看不懂了?可许星洲还没来得及问,就被秦渡一把拽跑了-
那家秦渡朋友开的荆楚馆子,很好吃。
——菜的味道很正,掌勺的应该是鄂省出身,只不过鱼不是正宗的武昌鱼,是从长江下游捞上来的。那辣子放得一点也不糊弄,红油小米椒半点不偷工减料,没有半点被本帮菜改良的糖和酱味儿——就是这种匠人精神,令秦师兄差点儿被辣死在桌前。
秦师兄是个老江浙人,口味甜而重油,顶多还能忍受一下鱼和薯片的摧残,让他正面刚湖北菜,其实有点强人所难……
其实许星洲也不算很能吃辣,但是她好歹也是川渝地区出身,那地方瘦死的水獭都比松江府的老虎能吃辣椒,老江浙秦渡吃了两碗米饭,点的饮料硬是被他喝了个精光。
许星洲:“……”
老江浙狠狠地说:“看什么看?”
许星洲无辜地道:“那是我要的柠檬红……”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吸溜一声,秦渡就将冻柠茶喝得只剩冰和柠檬片儿。
秦渡干掉了第三杯饮料,还是辣的不行,说:“冰的给我,你喝米酒不就行了吗。”
许星洲:“……???”
“——得亏你不是湖南的,”秦渡伸手一戳许星洲的脑门,额角都是被辣出的汗水:“都说要过日子得吃到一起才行,你要是湖南的,咱们以后得分桌子……”
许星洲于心不忍地道:“我不是湖南的,可是师兄你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秦渡:“……”
松江人士用筷子去挑战虎皮青椒:“放屁,这点辣师兄还受不了不成,少他妈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