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护短。
顾修远在旁也恼着,只不过之前因为对顾云栖的怀疑,有了个缓冲,这时候见着自己儿子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将他打得一个趔趄:“简直胡闹!要不是徐老板才从我这离婚出去了,你们两个就是兄妹!兄妹!”
顾良辰低着眼帘:“爹,你也说了,徐老板已经离婚出去了。”
他还狡辩,顾修远大巴掌又扇了过来:“那也不行!”
这是实打实扇了他一巴掌,顾良辰动也未动,只侧过脸去,唇角立即有了血丝,徐妧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她妈给拦住了。
顾修远这个暴脾气上来了,站在顾良辰面前将他大骂了一通,说他不顾伦常,这件事但凡传出去一点,他和徐老板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之前为了捉到来接徐妧的人,他让司机把车停远了一点,这时候针锋相对,顾修远还顾及着徐柔的脸面,回身对她摆了下手。
“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我和良辰一起走,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儿子我回去管教,你回去也别说闺女了,她毕竟是女孩子,说不定就是被这小子蛊惑的!”
他这样的态度,徐柔还能说什么,拉着徐妧就走。
马文才默默跟在身后,也不好说什么,徐妧回头看了一眼,顾良辰也正看着她,银白的月光透过树梢,落在他的肩上,他微扬着脸,目光沉沉的。刚才被误会她和云栖在一起的时候,徐柔和顾修远的反应那么大,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会被反对,但是没想到,情况还是比预期的要糟糕得多。
走了两步,她站住了。
顾修远还指着顾良辰的鼻尖骂他,他抬眼看见徐妧稍作停留,对她摆了下手:“你先回去,等我。”
徐妧无声地点了下头,又被徐柔拉走。
司机送了她们回去,到了花园门前,三人下车,一直牵着她手的徐柔,这个时候才放开了她了。
徐柔走得很快,一心撇开他们,很快就先进去了。
徐妧落后几步,看着她背影,抿住了唇。
马文才上前两步,随着她的脚步,一路慢行:“不管以后结果怎么样,你得给你妈一点时间,她可能不是反对你恋爱,不论你跟谁恋爱,其实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现在她一定是受到了打击,可能你们年轻人不懂吗,她几次婚姻,都与利益有关。现在她才离开大帅府,你和顾修远的儿子谈恋爱,只怕她自责更多。”
徐妧嗯了声:“也许吧。”
马文才也试图劝说她:“之前我和你妈也有谈论过你,我们都觉得云栖和谢允比较适合你,如果说起脾气秉性,谢允更佳,他家世不错,是个医生,很有责任心,平时你们关系都很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当然了,谢允的确是很合适。
对于徐妧来说,她也犹豫过,她和谢允之间,不是一丁点可能没有的,只不过,她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投入,很遗憾,最终止步于朋友之情。
回到楼上,徐柔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面,马文才上前敲门,她没有开。
马文才只好在客厅坐下来了,香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问,静静地站了一边。
徐妧累了一天,已经没有心思再乱想什么。
她让香秀放洗澡水,这就去泡澡了。
走了大半天,两条腿又酸又痛。
徐妧在浴缸里泡了好半天,差点睡着了,还是香秀进浴室叫了她,这才擦了身子出来。
香秀怯生生地,给她拿了浴巾:“小姐,你要不要去客厅看看啊,太太这是怎么了,一直在哭,我也不敢问,她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刚才好容易出来了,一直哭一直哭,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哭,出什么事了啊!”
被说她没看见过,徐妧也没看见过。
出了浴室,徐妧重新穿上了衣裤,擦着头发,这就到了客厅来。
徐柔坐在沙发上面,还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她双肩不时抖动一下,眼睛通红,很显然,已经哭了一阵子了。
马文才在她身边劝慰着她:“别哭了,孩子不会怪你的,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缘分……不是你的错,再说你不嫁到大帅府去了,她怎么认识顾良辰,别胡思乱想了……”
徐柔只是哭,徐妧还擦着头发,走了她的面前来了。
如果,她责备徐妧,徐妧的心里还不会这么难受,偏偏她并未怪罪徐妧,她哭得那么伤心,是在责怪自己。
徐妧也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妈,对不起,我不跟你说,就怕你们接受不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徐柔眼角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苏瑾瑜说的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只看利益,结婚,离婚,根本不顾女儿的思想,女儿被我影响太多,现在报应来了……是我的错……”
徐妧坐了她的身边来,扶住了她的手臂:“妈,别这样。”
马文才也抚着徐柔的后背:“就是,你这样让孩子心里多难受,怎么是你的错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北城谁不知道你徐老板,你做得很好了。”
徐柔推开他手,情绪失控,差点崩溃:“我不好,我做得不好,要不是我这么胡来,妧妧怎么会和顾良辰扯到一起去,现在我才离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怕是要笑死我们娘俩了……”
徐妧:“……”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男人和女人,被人议论纷纷的,永远是女人。
徐柔的担心没有错,的确,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了,那么她们母女是要让人指指点点的,不过,她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呢!
徐妧笑了下:“妈,你给我梳头吧,你现在在这一直哭,就连香秀都吓坏了,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徐老板,我心目当中的徐老板,什么时候怕过人言,沈时候在意过别人说什么,从我记事开始,北城里面对我们娘俩的流言蜚语,还少吗?事事都求完美,累不累,她们爱说什么救说什么吧,我不怕的。”
徐柔怔住,手里的手帕这就掉落了一边。
她双眼当中还含着泪,接过香秀手中的梳子,这就给徐妧梳起头来了。
徐妧转过身来,她看着窗外,那里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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