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2)

林初道:“如果那姑娘真是恰好在此次司舞坊献舞的舞姬之列,她对我的了解,还真是太多了些。”

宋拓能一直被燕明戈重用,自然也不蠢,他之前那般欲盖弥彰的样子,纯粹是怕林初误会了什么生气。

加上江晚月骂得也的确过分,宋拓也不敢细辨那些话。

眼下被林初这么一拨,在回想起江晚月那一句“丫鬟上位”,今日宫宴上的“巧遇”,委实就变得不巧起来。

“属下这就命人去查!”宋拓道。

林初点了点头,却又加上一句:“宋拓,你须知,如今京城一切事物都是跟你主子挂钩的,你办的这事,不是为我,是为你主子。”

宋拓心口一跳,忙跪下道:“夫人,属下一直唯您和主子的命令是从,绝无二心。”

“我知你是个念旧的人,但现在燕家存留的那些人,不一定是以前那样的了,你莫要因自己的一些恻隐之心误事就好。”说完这些,林初才道:“下去吧。”

宋拓恭敬应了声是才退下。

林初看着温和,但是凡事都能直接抓到点子上,宋拓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位女主人的厉害之处。

宋拓退下之后,林初才看着放在桌边的醒酒汤陷入了沉思。

就凭江晚月跟她对呛那几句,她就知道这不可能是江晚月一个人能整出来的事儿。不然以她这副脾气,没个后台,能在司舞坊那地方熬出头?还参加宫宴?

林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若说江晚月是沈铮的人,沈铮想借用江晚月来离间她和燕明戈,那计谋也太拙劣了些。

沈铮又不是没见过江晚雪,江晚雪那样的段数燕明戈都能巍然不动,别说江晚月了。

而且,沈铮前脚才示意王大人让他夫人来游说自己,让自己劝燕明戈收兵,后脚就塞这么一个奇葩过来给她添堵,沈铮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所以林初几乎断定了,江晚月不是沈铮的人。

那到底是谁还在幕后盯着他们呢?

躺在软塌上的燕明戈发出一两道轻鼾声,打断了林初的思绪。

看着这烂醉如泥的一坨,林初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过去揪住燕醉鬼的耳朵狠狠拧了拧,一边拧一边骂:“醉成这样,怎么不喝死你丫的!”

“棒槌……”醉得迷迷糊糊的燕明戈突然呓语一声,努力翻了个身,抱住了软塌上的一个软枕,蹭了蹭,一脸满足的唤了声:“媳妇儿……”

林初:“……”

她走回桌子那边端起那碗醒酒汤,掐着燕明戈的下巴粗鲁给他灌了下去。

虽然流出来不少,但好歹还是喝了小半碗进去。

喝完醒酒汤燕醉鬼就消停了。

他头发依然湿漉漉的,半点没干,怕他染上风寒,林初只得又找了干帕子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泄恨一般使劲儿掐他脸。

燕明戈醉了,“媳妇儿”、“棒槌”、“初儿”的胡乱叫,林初心中虽恼,但好歹没之前那么气了。

以燕明戈的警惕,不可能在宫宴上喝成这样的,她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过好在也没出什么事。

但是这一章真要揭过,也绝不容易,林初打定主意给这厮一点颜色瞧瞧!

女人太作了不好,但是有时候还是得作一点!

你懂事识大体是一回事,但也得让你男人知道你怒了,这时候就得作一点,让他吃点教训!

林初给燕明戈擦完头发,把帕子一甩,去桌前研墨写了一封和离书,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再用砚台压着。

已经到了后半夜,林初这才打着呵欠回床上睡觉。

她看着床上那四仰八叉的一坨就来气,酒气熏熏的臭死人,林初一脚就把人踹床下去了。

因为天气还冷,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燕明戈摔下去也没什么声音,他只是迷迷糊糊又叫了两声“初儿”,然后睡死过去。

林初躺了一会儿,气恼把床上另一条被子扔给他盖着,这才蒙上被子转过身睡。

***

第二日。

燕明戈记得自己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醉成这样了,他忍着头疼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上。

他首先想到的是林初生气了。

往床上一瞧,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燕明戈眉头皱起,爬起来时看到桌上用砚台压着一张纸,而纸上“和离书”三字格外醒目。

燕明戈只觉得眼前一黑。

踉踉跄跄跑出门去,恰好看见奶娘,燕明戈劈头盖脸就问:“看见夫人了吗?”

奶娘被燕明戈这披头散发,双目殷红的样子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早上夫人说抱小姐出去转转,还没回来。”

燕明戈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我儿啊,谁这么狠心把你关柴房啊!那简直是蛇蝎心肠啊!”

楼下嚎丧一般的嗓音听得燕明戈头又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