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大了,少说也有六七级,狂风里夹杂着雪花,直升机在风中激烈晃动,任长空对飞行员下达撤离命令。飞行员想再坚持都不行了,只好远远的对着兄弟们敬了一个军礼,往下飞去顶风冒雪艰难地在高原行进。
本来空气就很稀薄了,狂风卷走了更多的空气,有的战士开始摔倒,跟不上来,任长空从背包里拿出绳索,一个一个的都拴在绳子上,一个也不许掉队。
接过身体体力到达极限的战士的背包,让其他兄弟搀扶着。艰难前进。
这不是陆地急行军能比的了的,在陆地急行军,只要考验的是速度,再怎么艰苦空气够用啊,可以自由呼吸啊,在这里走一步等于在平原走十步,胸口压迫的疼痛,感觉嗓子里都有了血腥味,鼻子都扩张,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任你怎么张大嘴,就是没有空气。因为缺氧身体就行动缓慢,大脑就缺氧,再加上低温寒冷,负重很多,人就异常疲惫,想休息,想睡觉,都知道这一倒下就是个死,但每走一步都是艰辛、头晕,缺氧,想吐,寒冷,身体到了极限,只靠意志力在坚持。
魔鬼都不到的地方,他们正在行走。
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能滚下去。
死亡真的非常近。
狂风暴雪肆虐摧残着他们的身体和意志力,往上迈一步都需要晈牙,浑身的肌肉都发力,才能很勉强的抬起一条腿,这一条腿似乎都有千斤重。走一步眼前都发黑。自己就是个风箱,呼哧呼哧的喘。
那种缺氧引起的肺部疼痛,心脏疼痛,头痛,让人忍受不住。
穿行过这片风雪,明明也就几公里的范围,可他们经历生死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背风处,任长空让他们再次原地休息,有一个战士到了极限了,头往下一栽,还好身边的战士把他一把抓住,才没有滚下去,摔到碎石山坡下。鼻血缓缓的流,—都止不住。情况有点危险。
揉搓手脚,按压心口,灌下了急救药物。
二队长一摸,这个战士在发烧。
在这个高度,发烧昏迷,就等于病危通知书。
“小冯前两天感冒,就是打了几个喷嚏,都没吃药,还以为不严重的!他怕拖了后腿就没说。”
一个雪鹰大队的战士带了点哭腔。都知道在这里高烧昏迷意味着什么。
“不能把小冯撂在这,太危险了,你们三个,背着小冯下山。”
任长空不敢让小冯留下,真的会死的。
“任大队,我一个人背着小冯下山吧,对方人很多,武器什么样我们也不了解。我们要是走了四个,你只有六个兄弟战斗了!”“你一个人弄不了他,很可能你们俩都出危险,来的时候多艰苦你们都知道,三个人轮班背着,互相扶着还能平安下山。赶紧,别磨蹭了,执行命令!”任长空眼睛一瞪,二大队也眉头皱紧。
“两个人换班背着小冯,任大队,敌人在哪我们不知道,我们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