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背对着他,但是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此的炙热亦或者如此的暗沉。
苏倾年手掌抚摸着我光裸的背部,桑音低沉的问:“苏太太,这就是你说的摔一跤?全身都是!当我小孩骗?”
我默了默,说起来苏倾年他只是担心我,心疼我而已。
我伸手抚上他结实的手臂,轻声解释的说:“苏倾年,我被人打了。”
“然后呢?”
“你说过被人欺负不能无动于衷,你说过如若下次我再这样被人欺负不还手……你就将我剁了喂狗,喂藏獒,让它们啃我的骨头,舔我的血。”
这话在我以前被关小雨欺负,他从北京赶回来的那次,警告过我。
苏倾年微微的勾着唇角,满意的动了动手掌摸了摸我光裸的背部,特别低压着声音问:“然后呢?”
“我也打了他。”
“结果呢?”
“他气急败坏的咒骂我。”
他没有咒骂我。他只是威胁我说下次遇见我,就会杀了我。
我相信苏州这个话,只是他目前也没有动我的法子。
“顾希,进步很大。”
苏倾年夸了我这么一句,也没有问我是谁打的我,或者我打的谁。
其实他不用问,给他一点蛛丝马迹让他分析,他都会猜的出来。
所以……后来的时候,苏倾年将他父亲所有的触手都给斩断了。
而且我感觉的到苏倾年心底有些难过,睡觉的时候,他将脑袋抵着我颈子处,略有些可怜。
甚至略有些依赖我。
而且苏倾年心疼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将早餐做好;我起床要穿衣服的时候,他亲自动手伺候我;我要用毛巾擦脸的时候,他从我手心里抽走,伸手轻轻的替我擦拭。
他温柔的不像话,不像苏倾年。
而我在一楼吃早餐的时候,苏倾年就回了二楼的书房。
他刚上去,我就端着两杯牛奶脚步轻轻的跟上去。
我想在书房里待一会陪陪他。
没想到书房门没有关好,我听见他在打电话,声音异常愤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苏倾年声音坚定的说:“我知道你特别讨厌那些野丫头,但是她是我老婆,你欺负她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怎么想?”
原来苏倾年再给苏州打电话。
他肯定的说我是他老婆。
苏倾年又哑着声音道:“你不去惹她,难道她会没事来打你?”
苏倾年突然略有些无奈道:“父亲,你别消磨我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包括母亲,你在消耗我们对你的为数不多的亲情。你现在在医院吗?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只有苏伽成在你的身边吧。你看看你,活了大半辈子,你自己的妻子包括你的儿女都不想在你身边伺候你。你说苏锦云?他一个小孩子能分的清善恶吗?”
苏倾年很少这样长篇大论的,我怕他发现会觉得尴尬,连忙端着牛奶杯轻声的下楼了。
苏倾年恐怕也是无可奈何,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父亲。
其实他很为难吧。
但是他却说要帮我对付苏州,要亲自拿回苏家的实权。
他是不喜欢管理公司的吧,不然他不可能和苏锦云与世无争六年。
不然也不可能将公司一直交给自己的母亲打理,而自己却悠闲安逸的做个甩手掌柜。
其实说起来,是我让苏倾年为难了。
但是苏州也不肯轻易的放过我。
越想越觉得是一件惆怅的事,苏倾年现在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独裁,也为了让我心底压抑的那口气散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夺过他手中的权力。
苏州快六十岁了,适合每天逗逗鸟,领着自己的孙子玩。
而不是一直和别人尔虞我诈。
苏倾年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西装,最近他一直穿的西装。
无论是浅色的,白色的,还是银色的,深色的,他都有穿过。
每天不重样。
但是衬衫白色居多,天蓝色为辅。
其实这样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异常的有精气神。
而在外人面前显的特别精干或者成熟稳重,甚至冷酷。
苏倾年的气质本来就是矜贵自持的,这样走出去,犹如贵族。
苏倾年伸手理了理自己袖口间的金色纽扣,走下来到我身边,手掌拂开我半边的头发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