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孙淼舔了一下嘴唇,没说话。季老太太嘴唇都在抖,好像也给气懵了。

季明大怒:“什么玩意,你找了酒吧跳舞的?!”

“跳舞怎么了,我说了,他就是暑假在那打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职业分什么高低贵贱。”

“你可拉几把倒吧,还不分高低贵贱,你怎么不找个鸡呢!”季明喝多了酒,一上头就有点失控:“我就知道你这成天吊儿郎当的,能找什么正经玩意!”

孙淼急忙安抚:“你先冷静一下,听寒柏说完。”

“还暑假打工的,”老太太冷笑:“你刘奶奶可说,他在那上班都上好几年了,你们俩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你可真够可以的,我原来还想说,你虽然顽劣一点,不务正业,起码还算懂事,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瞒着我们不说,你是等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都来看咱们家笑话了,你再说是不是?”

季寒柏脸色也难看起来,说:“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跟他干什么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季明红着脸说:“你滚蛋,我也懒得跟你扯,我把话撂这儿了,不行,听到没有,立马给我断了。跟一个跳舞的你玩玩就玩玩了,怎么还玩出真感情来了,你知不知道丢人俩字怎么写?”

“你们几个回来的路上还一直夸他呢,说他这好那好,就因为知道他以前是跳舞的,他就从好人变成坏人了?跳舞的就不干不净了?”

孙淼赶紧说:“寒柏,你看你说你喜欢男人,咱们家是不是也都接受了?其实你爸和你奶奶都是传统的人,为什么接受的这么快,还不是因为爱你的缘故。但是你找对象,起码也找个过得去的吧,这在酒吧跳舞的……不能怪你爸爸他们生气,这确实是有点不靠谱了,都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普通老百姓,找个这样的对象,家里也得闹翻天呀,你得理解你爸的心情呀。”

季寒柏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因为他在酒吧跳过舞,对他有成见。我是个成年人了,这么多年,你们看我跟谁瞎搞过么?你们要相信我,他要真是那不干不净的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季老太太侧过身去,语气放缓了一点:“寒柏,真不行。我也不跟你解释为什么不行了,你是明事理的孩子,我们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心里肯定清楚。你如果非要一意孤行,一个大活人,我们也拦不住,但是你让我们接受他成为咱们家的一份子,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老太太发话了,其实季明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老太太一句话顶十句。孙淼就按了一下季明的肩膀,示意他退一步,不要这么冲动。

季明忍了一口气,就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将到了冰点,季清池哭着从楼上跑下来:“妈,我姐姐打我!”

孙淼赶紧起身,走过去拉着季清池上楼去了,一边走一边小声训斥着。

陈阿姨本来已经做好了菜,躲在厨房门口也不敢出来了。

餐桌旁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个,季明说:“你说他清白,那我找人查查他吧。这总可以吧?查个底朝天,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清清白白,我就不再说什么。”

季明知道季寒柏单纯,没想到他竟然蠢成这样。

酒吧跳舞的,他一查一个准,要真能经得起查,他季字倒着写。

季老太太站了起来,说:“就这么办吧。”

第四十八章

一天时间, 季寒柏相当于坐了一回过山车。白天还在最高处, 睡了一觉起来,瞬间跌倒谷底。

他也不敢让傅林知道。

季明要查傅林的背景,他是拦不住的, 不过他相信傅林,就算他们查个底朝天, 也查不出什么黑料来,他的傅林清白无比!

家里气氛一时变的格外凝重, 季寒柏也待不住,就换了衣服出了门。

老太太心情不好,不过依旧在后头喊道:“让司机送你, 别自己开车!”

快到傅林家的时候, 他让师傅把车停到了路边,自己给傅林打了个电话。

傅林正等季寒柏的电话呢,接的特别快:“你在哪儿?”

“我在你们小区附近的公园旁边, 你过来吧。咱们散散步。你吃过晚饭了吧?”季寒柏说。

“吃过了, 你等等我啊,马上就到。”

离的很近,傅林很快就来了, 已经脱了他那一身正装,恢复了他青春干净的装扮。季寒柏看到傅林,心里就是一软。

看着太乖太清纯了。

季寒柏就笑着伸出手来,傅林走过去,握住了季寒柏的手。

这边公园是老小区的公园, 路灯少,草木却格外浓郁,所以公园里的小路全都黑胧胧的。傅林见季寒柏领着自己往更黑的地方走,还以为季寒柏兴致又上来了。

他还打算跟季寒柏说点正经事呢。

不过也好,亲热完了,趁着情浓的时候坦白,或许季寒柏更好接受一些。

季寒柏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转眼都八月了,你暑期工打算干到几号?依我说,等暑期最后几天的时候就别干了,空出几天时间,咱们出去旅游一趟吧?你们几号开学?”

傅林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居然没有回答他。

季寒柏心里咯噔一下。

傅林这反应不对。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他笑了笑,问说:“怎么了?”

傅林松开了他的手,站住,说:“正好,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

他停顿了一会,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说:“我其实不是大学生,我骗你的。我中学就出来工作了。”

他以为季寒柏会很震惊的,但季寒柏愣了一下,竟然很久都没有说话,只从兜里掏出烟来,抽了一支点上。

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季寒柏有些凌厉的眉眼,傅林问:“你都知道?”

“为什么撒谎?”季寒柏吸了一口烟,扭头看他。

傅林躲开了他的眼睛,低下头,发现除了傅莹为他编造的理由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为了找工作方便。”傅林说:“对不起,不该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