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暮白眼底空洞无神地抬起头来，有些僵硬地转头朝君臣四人看过去，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一片死寂混沌。

“我好......好像，听到有一道声音，在跟我说......小九没有消失，她还在？”

“她在哪呢？”

“为什么不出来找我？是我惹她不开心了吗？所以她不想见到我了吗？”

“不然......她怎么会一声不坑地离开呢？”

从咽喉最深处艰难挤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窒息到差点说不出来的腔色，暮白一身黑衣黑发悬在半空中，眼底的碎裂空洞的红血丝还未曾退散。

这样的他。

不再是以前无坚不摧的他，而是一张生去了生机的薄纸，只需要两个字就可以将他撞破。

君臣后背有些弯曲，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的一幕。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就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令他已经没有了挺直后背的力......他一双眼睛无悲无喜无威无怒。

嘴唇有些惨白，下唇瓣微微颤抖着.....

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里却硬生生地挤了下去。

“她说，她不喜这万千世界。”

“不喜这亿万生灵。”

“不喜这天地腐败的规则。”

“那我，就毁了它们，她不喜欢的东西......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存在......”玉浊突然怔过神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一柄玉扇。

他抬起脚，脚步有些踉跄地朝湖泊之地走过去。

在半途中......脚下的枯骨直接将玉浊拌倒。

他似是感受不到一样，手中凝聚的气息没有消散，就这么蹒跚凄凉、跌跌撞撞地走到湖泊之边。

多想再伸出手，抱抱他的九。

多想在她下棋的时候，再唆使着她下何处。

多想多想再......看她一眼，就那么一眼就好，哪里煎受挫骨之痛、扒皮之苦，无所畏惧！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死亡！

而是活着，却见不到她了。

-

就在十二界的寝宫内。

傅老紧紧地攥着九音留下的一张白纸，紧紧地，将纸面都给折皱了，甚至留下了手指的痕迹。他抬头朝着上空望过去，在心里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