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为什么又去了厨房?”明哥开始根据现场勘查情况进行提问。
“我扛着尸体上六楼,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就想去厨房冰箱里找点吃的。”
“之后你做了什么事?”
“打开冰箱门,我看见一满瓶蜂王浆摆在冷藏室,我曾经听弟弟说过,这个有美白的功效,一瓶要卖几百块钱。看着这瓶蜂王浆,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瞒你们说,从小到大,家里只要有好吃的,都是给弟弟,我就连剩的都吃不到。我越想心里越恼火,就把这瓶蜂王浆甩到了垃圾桶里,之后我便带着那包换下来的衣服离开了那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1本地土话,对女孩的恶称。
第六案 焚心以火
一
天刚蒙蒙亮,河湾村的村屋中就响起锅碗瓢盆丁零当啷的声音。袅袅炊烟,阵阵牛哞,在农耕最黄金的时间里,村民们都在紧张忙碌地准备着一天之中极为重要的一餐,这顿饭将要支撑他们完成一上午繁重的体力劳作。
趁着村里人都关门闭户的间隙,一个青年男子站在村子的主干道上四处张望。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快步走到了一扇红色的木门之前。
吱呀,木门被他推开一条一指宽的缝隙。
“凤儿!”他对着门缝小声喊了一声。院子里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反应。
男子心急火燎地搓搓手,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小路的两端。在确定一切安全之后,男子稍微加大了声音:“凤儿!”
男子话音刚落,堂屋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糊窗的报纸在灯光的映衬下,现出一个长发过肩女人的身影。一场“美人穿衣的皮影戏”让男人兴奋不已。
男子双眼微眯,咽了一口口水。
嘎吱,窗户被推开了,女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外望去。
“闯子?是不是你?”女人试探性地问道。
“是,你小点声,不要被别人听见。”闯子把嘴唇挤在门缝里说道。
“唉!”凤儿说完就要关上窗户。
“别慌。”
在闯子的制止声中,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咋?”
“南湾桥的水干了,我在桥头等你。你快点,这马上就到干活的点了。”
“瞧你那熊样,我知道了。”凤儿笑骂了一声,冲闯子挥挥手。
闯子扛起门边的锄头,一路唱着小曲朝村南头走去。
凤儿起床打开院子大门,往门外左右望了望,确定闯子走后,她端着一个带补丁的簸箕掀开了墙角的两个麻袋。
唰,一瓢小米。
唰,一瓢玉米仁。
两小堆黄灿灿的谷物被她快速地掺在一起。
“咯咯咯咯。”她边叫边走近鸡笼,囫囵半片地把簸箕里的谷物全部撒了进去。
远处的太阳即将露出一点亮光,忙碌完的凤儿左手挽起一个手工花布包,右肩扛起锄头朝院外走去。
前几天云汐市刚刚下过一场雨,使得村里的土路有些泥泞,凤儿穿着绣花布鞋,小心地挑选着可以承重的泥土地。室外的光线越来越亮,这使得她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走。没过多久,她拐入了最后一截小路,路的南头是一座圆拱形的水泥桥。
她刚走到半路,一个强壮的身影从路边的玉米地里蹿了出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你干啥?”凤儿半推半就地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
“你咋搞这半天,我都快想死了。”闯子一口亲在了凤儿的脸上。
“你也不怕有人过来。”凤儿娇羞地说。
“这儿离村子十万八千里,谁会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闯子把手臂又紧了紧。
“松开,快松开。”凤儿使劲地挣了挣。
“又咋了?”闯子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凤儿把手伸进花布包中,拿出了一个用白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烙饼卷鸡蛋,赶紧吃点。”
闯子闻了闻烙饼诱人的香味,咕咚一声咽下口水:“等我吃完,看我怎么收拾你!”闯子右手接过烙饼,左手还不忘在凤儿的屁股上使劲掐了一把。
“死鬼,给我掐这么疼!”
“别喊我死鬼,你的死鬼在外地给你拼命挣钱呢。”闯子满足地笑了笑。
“他哪能跟你比?没有用的孬种,除了挣钱啥也不会。我跟他过了十几年,他姥姥的就没换过花样,最多也就十分钟的快枪手。”凤儿欲求不满地抱怨道。
“怪不得人家都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还真是这个理。”闯子满脸淫笑地用胳膊肘戳了戳站在身边的凤儿。
“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再跟我赛脸1,过年你哥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他可疼我了我跟你说。”凤儿在闯子面前晃了晃拳头假装警告道。
“我可比我哥更疼你!”闯子一时兴起,把手中啃了一半的烙饼包好,往花布包里一扔,“不吃了,快跟我来。”闯子将凤儿正要递到嘴边的烙饼夺下,胡乱往包里一塞,拉着凤儿就往桥头跑。
“你这是要去哪里?”凤儿被拽得有点跟不上趟,喘着大气问道。
“去桥洞。”
“去桥洞?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