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古枫从沙发上醒来,李依诺还在里间睡着。
他也懒得去吵她,自个走了出去。
走到处置室的时候,见候陂谷又围着那个吃火锅吃得喉咙痛的男人正在忙碌着。
“候医生,怎么回事?”古枫疑惑的问,“还没给他开药吗?”
候陂谷苦笑,“药早就开了,他都拿了药走了,可是吃了之后没有好转,反倒有点加重了呢!”
“哦?”古枫微微有些惊讶,难道这不是个小症?忙问:“现在什么主诉?”
候陂谷道:“咽部灼烧样疼痛加重,并且蔓延到胸骨后及上腹,也是烧灼样疼痛。”
古枫再问:“复查心电图了吗?”
“查了,没有特殊变化。”
古枫点了点头,正准备上去给病人把脉的时候,却不防严新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我的病号,用不着你来管。”严新月低喝着凑了上来,用她那圆润结实的臀部把古枫给挤了开去。
咦,还在生气?这次气这么久?吃了顿饭,睡醒一觉都还没消,古枫有些惊讶,但也有些不悦,好心好意的替你分忧解难,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呼呼喝喝的,再是老师也不带这样的吧!
古枫心里感觉委屈,这就甩手而去,既然她都说了,用不着自己管,那自己就乐得清闲了。
回到办公室里,泡了壶茶悠闲的喝起来,等待病号上门。
他原以为,下们的工作除了喝茶看报纸,就是看报纸喝茶了,急诊五科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忙起来。
谁曾想,茶刚泡好,还没来得及喝呢,走廊外已经传来车床轮子滚动的“哗啦啦”声。
古枫也顾不上喝茶了,赶紧的迎了上出去。
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躺在车床上,哎哟哎哟的呻吟不绝。
乍一看去,这人一点也不像华人,反倒像是非洲过来的,因为这男人的皮肤太黑了,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不过仔细的看看才发现,那不是自然的黑色,而是病态的黑色。
古枫赶紧让送诊的护士与医生把病号推进属于自己管的那个急诊处置室。
经过检查,古枫发现他的临床症状多得不得了,全身皮肤发黑,疲乏无力,腹胀,腹腔大量积液,毛发脱落……等等等等的症状,既往除了便秘之外,没有太大的毛病,可是近一个月来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显然,这是一个可怕的病,也是一个疑难杂症。
古枫正感觉棘手的时候,杨伟走了进来,看到病人的时候,不由“咦”了一声。
“杨医生,怎么了?”古枫不解的问。
“这个病号我好像见过啊!”杨伟道。
“见过?”古枫疑惑的问。
“是啊,我在早上去急内二科找一个同事,刚好看到他们科的一班医生正在给这个患者做会诊!因为这,我还等了一阵呢!”
“杨医生,你没有认错吧?”古枫迟疑的问。
“怎么可能认错,全身变黑,大量腹水!这么特殊的病人我怎么可能认错呢!”杨伟极为肯定的说着又不免疑惑的问:“可是这病人早上在急内二科,这下又怎么转到咱们科室来了呢?”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古枫真的很想这样给他来一句。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是我自己主动要求过来的!”那个躺在床上的病号竟突然张了口,对两个窃窃私语不停的医生道,“早上在楼下那个科室的时候,那班医生围着我讨论了一大圈也没有结果,有人说可能是肝病引起的肝腹水,有人又说不是,争到下班也没给我下个正经的诊断,后来我媳妇儿还有我家里人就找他们说理,有个医生就悄悄的对我媳妇儿说,我这个病,只有急外五科的古枫医生能治,于是我自己就强烈要求转过来了!”
尼玛,原来是这么回事!古枫与杨伟均是恍然大悟,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把“烫手山芋”扔到古枫这儿来嘛。
这个时候,古枫也终于想起了那天在电梯里急诊科的第一把手钟主任说的,你们要做好准备,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会这么忙,甚至是更忙……
如果大家都齐心协力一起来为难急外五科,为难古枫的话,那古枫想不忙确实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