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萧永、萧泽和萧羽都陪在父皇身边,为什么还要找他啊?让他闲一会儿不行吗?
萧羽想了想,道:“大概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没瞧见你吧。谁叫皇兄你今天不骑马改坐马车了,父皇觉得奇怪了呗。”
萧诚无奈,只得下了马车,骑上马到队伍前面去找皇帝去。
萧羽看了看萧诚的背影,然后对马车里的段子卿低声说道:“皇嫂,二皇兄今儿带来的是他养在别院的一个妾,二皇嫂没来。”
这话说完,萧羽也不等段子卿的回话,径自打马去追萧诚了。
闻言,段子卿眉梢轻挑。
今日春猎,也算是个正式场合了,像安平郡王那样带不来郡王妃的,多半就一个人来了,而萧永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带妾出来,今儿是怎么了?想宣告傅欣失宠吗?这似乎是有些不妥啊。
段子卿还没想明白萧永的用意,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王妃,到了。”
听到长孙若言的声音,段子卿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扶着黑锦的手下车,段子卿都还没站稳,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见过吴王妃。”
段子卿眉梢一动,在黑锦身边站稳后才转身看向身后。
展颜微笑,段子卿温声道:“方才还听人嘀咕说定阳郡王今儿没带郡王妃来,反倒是带了个美人来,原来竟是岳姑娘。”
岳雅芸,礼部尚书家的庶女,段子卿还跟萧永纠缠不清的时候,岳雅芸就已经是萧永别院里的女人了,以才思著称,曾跟尚书令的孙女、如今的宁海郡王妃沈欣雪并称为长安城的两大才女,只是如今怕是没人再敢把岳雅芸跟宁海郡王妃相提并论了,这庶女跟嫡女的差别倒还好说,可一个连位分都没有的妾室跟郡王妃的差别就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了。
向段子卿行了个礼,岳雅芸莞尔一笑,道:“许久不见,原以为是个日后能以姐妹相称的人,不想一别几年,再见面竟要叫你一声吴王妃了,王妃当真好命。”
段子卿笑笑,不以为意道:“父母给的好命,总不能就那么糟践了不是?既然来的是岳姑娘,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说完,段子卿就转身,带着黑锦和长孙若言去找皇后去了。
沈欣雪刚巧也从后面追上来找段子卿,瞧见岳雅芸时还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冲岳雅芸礼貌地点点头,沈欣雪连个正眼都没给岳雅芸就径直跑到段子卿身边去了。
“皇嫂,我们家郡王叫我今儿一定要跟紧皇嫂。”沈欣雪亲昵地挽着段子卿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段子卿摇头失笑,道:“跟着我干吗?又不能捡金子。”
沈欣雪撇撇嘴,道:“那金子谁稀罕啊?咱又不缺那么一两块金子,要是能接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才新鲜呢。”
段子卿笑笑,就跟沈欣雪一起找到了皇后。
“臣媳见过母后/皇后殿下。”
皇后闻声转头,笑呵呵地看着段子卿和沈欣雪:“你们两个过来了。”
正站在皇后身边指挥着别人安营扎寨的皇帝也瞥见了段子卿和沈欣雪,禁不住笑道:“瞧瞧你们娘仨,女人的裙子就这么难穿?你们仨今儿来就是看看风景,又没让你们上马,瞧你们穿得这个利落,混在男人堆儿里都看不出是女人。”
站在皇帝身旁的段子鸣偷偷给段子卿做了个鬼脸。
皇后嗔瞪皇帝一眼,道:“陛下您不也瞧着喜欢吗?不然您能让臣妾穿着出门吗?”
“你啊,有的是话等着朕。”皇帝笑着点了点皇后,“坐了一上午的马车,你们也该累了,找个地方歇着去吧,等这边安顿好了就派人去叫你们。”
“是。”段子卿和沈欣雪这才一边一个地扶着皇后找地方歇着去了。
可还没走出几步,骆毅就突然追了过来。
“见过皇后殿下。王妃,王爷让末将把这个给您,还嘱咐您说千万别往林子里走。”
说着,骆毅就将一把匕首递给了段子卿。
段子卿将匕首接下就抬起脚别进了靴子里:“我知道了,让王爷放心吧。”
“是!”骆毅又行一礼,然后就转身跑了回去。
跟他们王妃说话就是爽快,可她竟然什么都没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把王爷的嘱咐放在心上。
皇后戏谑地看着段子卿,调笑道:“本宫这个做母亲的,还真是从没见诚儿这样,真是离开一步都不放心。”
段子卿笑笑,没说话。
皇后这话,她确实无话反驳,萧诚盯她那是真的盯得紧,倒不是说哪儿不让她去,但不管她要去哪儿,哪怕只是去别人家赴个宴,萧诚也有一堆话要嘱咐。他明明不是个这么多话的人,在她面前却总也唠叨不完,她知道,萧诚是怕她逞强。
寻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段子卿和沈欣雪就陪着皇后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见岳雅芸走了过来。
“奴婢拜见皇后殿下。”一到皇后面前,岳雅芸就跪地行了个大礼,“见过吴王妃、宁海郡王妃。”
皇后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是……?”
岳雅芸柔声道:“奴婢岳雅芸。”
皇后听后却是更糊涂了。
姓岳,那应该是礼部尚书家的亲戚吧?可怎么自称奴婢呢?
见皇后一直没想起岳雅芸来,段子卿就凑到皇后耳边低语一句:“岳姑娘是礼部尚书大人的三女儿,跟着定阳郡王来的。”
段子卿这么一说,皇后就把没想清楚的那个地方给捋顺清楚了。
“起吧。”
“谢殿下。”岳雅芸这才在女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