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绝代盛宠 奶茶仓鼠 2882 字 2天前

顿了顿,他猝地甩开手,厌弃般将她猛地向旁一撇,将她直接甩落在地。

“咳——”

颈上的禁锢消失了,一大片空气侵入肺腑,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咳嗽,大脑一片昏沉。重新跪伏于地,她一刻不敢耽搁,哭着不断叩头谢恩,“谢殿下饶命!婢妾谢殿下饶命!谢二少爷!谢二少爷……”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

沈长歆的下一句话已经响在耳畔。

“殿下若真是厌弃了她,拉出去让人直接活埋了便是,又何必徒脏了殿下的贵手呢?”

话语顿时扼在了喉间,锦心赫地一悚。

萧瑞也似瞬时间怔了一怔。

“殿下——”恐惧顿时如千万只蚂蚁密密匝匝地裹覆上心脏,锦心大惊失色,“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锦心错了,锦心知错了!求殿下饶命啊殿下!”

静了一刹,萧瑞却倏地放声笑了,恍悟般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猝地伸出一脚踢了她一把,他忽然高声命令道:“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出去,给我打!何时打废了为止!再让所有人都去看着,坏我萧瑞事者,就是这个下场!”

“是!”立时有侍卫涌进殿室,拖着锦心便朝外走去。

“殿下!”锦心惊骇至极,拼了命地嘶声惊喊:“殿下!殿下饶命!殿下——”

萧瑞却恍若未闻,摆摆手,只命侍卫快些将她带了下去。

室内重新恢复了静寂。

顿定了少顷,沈长歆最先开口,“三殿下素来最是怜香惜玉之人,今日,怎就突然同一个奴婢生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萧瑞面色阴暗,愠怒深浓,“这个贱人!竟趁我不备,将陆临霜之事私禀了父皇。枉我们费尽心力,抓住了陆临霜这颗掣肘沈长歌的暗棋,竟教她这般打乱了!”

“原来竟是因为这事。”沈长歆却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不过,殿下也不必着急,也许,塞翁失马,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萧瑞容色一顿,“你说什么?”

他轻哂,向前略微一近俯在他的耳边,低言叙说了什么。话音未落,萧瑞整个人却突然惊住了。

“你是说——”

眸光轻闪含义莫测,沈长歆缓慢点头,“我也是方才无意间经过御居殿,听李公公所说的,据说,陛下现在已经昏迷,整一个时辰未有醒迹,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沈长歌……”

萧瑞眸光刹亮,不禁喜形于色,忽道:“好……好!”在殿内来回踱了几圈,他一个念头在心中忽起,“父皇晕倒的时候,沈贵妃可侍在身侧?”

“自然。”

“那就太好了!”萧瑞大喜,心中的喜悦令血液都不禁滚沸起来,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有了这一事,这次,任他萧珏再如何的能耐,恐怕,也再难翻身,我倒要看一看,他这一次,又要拿什么与我来斗!”

侧目轻瞥,他的目光同一旁的沈长歆碰撞到一块儿,彼此间不由轻哂心照不宣。沈长歆悄撤半步,揖礼恭敬而深长,话语淡静,“那么长歆,便静候殿下佳音。”

·

入了戌时,整个天幕已沉沉黯淡下来,深浓的夜色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整个皇城全然笼映,仿若乌云压境,隐透着逼仄压抑的气息。

一溜束衣铠甲的兵队自冗长的宫道上悄然行近,迅速抹杀掉那宫门殿宇间所矗立的侍卫,几个人快速拖着尸体静静离去,另有几人步上前,执刀替补了空缺。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皇城皆被这股无名兵队层层围困,无声,却气氛凝促。

同一时刻,一个内监自御居殿内疾步奔跑出来,连滚带爬地嘶声厉喊:“太子殿下与定国公府世子伙同谋叛!太子殿下与定国公府世子伙同谋叛!”

“太子殿下反了!反了!”

身后有士兵疾追而至,手起刀落间,一股鲜红的血喷洒至一旁的窗扉之上。整个内宫似骤然乱了,兵戈掺杂着哭喊的惊逃,声声凛人心魄。

夜,还很漫长。

第127章 造反

一夜之间, 当朝太子殿下萧珏兵变谋反的消息传遍了整座都城——

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有目击者言,不知是何变故, 只知昨日过申不久, 定国公府世子沈长歌不顾先前的禁足圣令,私自独闯御居殿同陛下私谈良久, 未过多时,便徒惹当今圣上骤地晕厥, 昏迷不醒。入夜不久, 一行自东宫方向而出的兵队便赫然有占及皇城之势, 长驱直逼御居殿,大有谋权篡位,举兵谋反之势。

整个京州的氛围都因此而遽然动荡了!三皇子萧瑞不忍见兄父相残, 连同丞相郝兴宏私出府兵,连夜掣肘东宫卫兵,平息变动。表面的平静被骤然撕裂,暗涌数年的嫡权之争在这一刻全然拉开帷幕, 波澜一触即发,似乎已至了厮杀的一刻。

定国公府之内的氛围更是说不上多好,静坐在清和堂上, 老夫人的面容无比的端庄凝重,堂外春光明艳,那样明媚的日光却似乎映不到堂中半分。她静静地望着大堂的门口,紧握着手中已摩挲发亮的手杖, 苍劲的手背隐泛青筋。

静坐了许久,终于听见堂外由远及近的步声,几个小厮伴着长公主匆匆走进,疾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瞬时起身,摆手免了小厮的见礼,问询:“怎样?”

摇了摇头,长公主面色焦灼,“皇宫目前已经被围困了,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们也不得而知,我只听闻,皇兄当真不知何故已经昏厥,但昏厥的缘由……”

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艰难地开口,“……昏厥的缘由,好像……的确是因为歌儿。”

老夫人的身体猛地一晃,似乎险些跌仰在地。

“母亲!”长公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扶至高堂上座。

“母亲勿要担忧,歌儿为人怎般,母亲最为明了,还有太子那孩子,怎会是能做出这种大逆之事的人。想来这其中必是有什么隐故,待等下,我再试着去宫中打探打探。”

老夫人又怎会不知这事情没那般简单,只是心中的预感令她愈加难安。她紧握着手杖,勉强平静住自己的情绪,道:“歌儿现在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据说昨日皇兄晕厥过后,便已无人再见到了歌儿。不知他究竟在哪里,只怕现在三殿下他们也……”

“那临霜呢?”神思微凝了一凝,老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临霜在哪儿?”

“临霜?”长公主微怔,一瞬反应过老夫人所言何意,眼神刹亮,“她在天牢!极刑的死囚,都应扣在天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