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虞墨戈再回来。
可容嫣也是怕虞墨戈再回来。
罢了,留就留吧,反正她什么都知道,也不怕再被她撞见。何况她在,虞墨戈也未必会来了。于是让云寄多拿双床被,让嬷嬷和自己同屋睡在对面的罗汉床上。
虞墨戈没再回来,不过容嫣睡得也并不踏实,身上痒得折腾了半宿。她突然想起了澜姐儿,这回算是明白她的苦衷了。
第二日用过早饭,出发回城前,容嫣才见到虞墨戈。
他冷冷清清地问了句:“容小姐可还好?”
容嫣垂目福身:“谢虞少爷惦记,都好。”
他淡然点头,上了自家马车。
由此,二人全程再无交流。雪路难行,晌午在城外客栈歇脚,容嫣行动不便未下马车,虞墨戈也只是遣人给她主仆送了暖热的吃食,半柱香的功夫又上路了。
未时入城,途经城边的虞家别院,二人正式告别。
容嫣欲下车言谢,虞墨戈在车外制止,平静道:“小姐身子有恙,不必拘礼了。”说罢,遣自家马车继续护送,二人连面都未见就这样分开了。
抱着余温散尽的暖手,容嫣心里的热乎劲也降了些,莫名有点空,因为落差。
人后两人旖旎,他无限温柔,常让她有种恋爱的错觉。可人前,他冷清的跟本联想不到这是同一个人。
这不怪虞墨戈,是她要求如此的,也感谢他守约。容嫣只是在可怜自己——
二人越是亲热,她越是发觉自己有多孤独。也许她就不该找个情场老手来添补空虚,他太了解女人了,太清楚如何讨女人欢心,不但在床上,甚至细在接触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
看似热切,却能在下一刻冷静如常,收放自如。
这种人很危险,也有点可怕。
真怕有一天玩不过他,自己会陷进去。
颠簸了大半天,到了容府,容嫣清洗后便歇下了。脚恢复得很好,只是身上的疹子还有些痒,痒得她不得休息。
杨嬷嬷拾掇一番便去给她约大夫,可刚出后院正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折回来了。神情慌张,脸色极其难看的带回个人。
——虞墨戈。
“你怎来了?”容嫣惊得开口便问。
见虞墨戈笑而不语。她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杨嬷嬷。杨嬷嬷拧着眉微微摇头,示意没人看见,容嫣松了口气。
杨嬷嬷看着二人想说什么,未语,不情愿地掩上门退出去了。
容嫣下床,虞墨戈将她按住。
“别起,我来给你送药。这是前阵子托人从京城太医院带来的,清热止痒,本是要给徐澜,她好了,也就没送,一直放在别院。倒是让你赶上了。”
“谢谢……”
容嫣想说:遣人来不就好了,何必自己送。可想想也是,二人身份悬殊,本来没多大的病,明晃晃地来送药,闹出动静更惹人误会。
正想着,他伸出手去解容嫣的衣带。
容嫣惊。
这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虞墨戈动作没停,衣衫滑落,他看到了她锁骨上自己留下的痕迹,淡淡一笑。以她这性子,肯定不会让别人给她搽药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帮她。
容嫣浑身绯红,起疹子的地方是红的,没起的地方也是红的。
坦诚相对这么久,她身上哪一处他不熟悉,然她还是羞。可虞墨戈偏就喜欢极了她的羞涩,每每触碰她嫩白的皮肤,都会在指尖下展开朵朵迷人心魂的桃花。
药搽好了,容嫣赶紧拉起衣衫,虞墨戈看着她未遮全的胸口,问道:“还痒吗?”
才涂上药,哪有那么快。容嫣拢着身后的发,点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虞墨戈狭长的秀目一挑,靠近,在她胸口吹了吹。容嫣拢发的手僵住。
他笑道:“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这是她曾经对澜姐儿说的,他听到了?
容嫣窘得恨不能钻进被子里不要再看他了,却闻他又道:“这回还痒吗?”
她赶紧摇头。
他轻哼了声,魅惑撩人,带着笑意道:“真管用,那再吹吹。”说着,朝她迫近,挺直的鼻子都快碰到她锁骨了,容嫣慌乱去推。
“不管用的,别,别吹了。”
虞墨戈笑意更浓,继续贴近。温热袭来,那双柔软的唇在她胸前留下一吻。
“那亲亲就不痒了。”
他真的听到了!
容嫣彻底说不出话了,拉紧衣襟僵住,随后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