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从来不提关于爸爸的任何事,但在我的记忆里,她对那棵椿树却费心照料。七年前,妈妈带我回到s市,亦是将那棵椿树一并带回种在了外公老家的院子里。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气候还是其它原因,它后来还是枯死了。”
陆初发现椿树枯死,是在她被陆星愿囚禁的半年后。
陆星愿自杀胁迫她放弃画画成功,二人出院回外公老家收拾东西回s市时,陆初便发现那棵丑巴巴的椿树枯死了。
她以为陆星愿会心疼不已,但奇怪的是素来珍爱这棵树的母亲态度却显得无比冷淡,她说:“死便死了吧,它和我们本就不一样。阿初,只要你好好的,妈妈便知足了。”
那时,陆初并不懂母亲言语中的苦涩,后来她在初云居亲手种下这棵树时,便有所领会了。
陆星愿过世前,曾叮嘱陆初将外公留下的房子变卖,陆初照做,她在旧房子里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了连毅的名片,与之同时发现的还有一本旧笔记本。
她翻看完笔记本上的内容,直接焚毁了日记却留下连毅的名片。
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慕云深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视线探究地凝向陆初的侧脸,问:“你知道你父亲是谁?”
陆初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摇摇头:“我没有父亲。”
“每个人都有父亲。”
“你说过:父,为尊重,亲,为血缘。给于你亲缘关系又值得你尊重的那个男人,才是父亲。”陆初语气缓缓却坚定异常:“所以,我没有父亲。”
“你说没有那便没有。”慕云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从她发间移开,转身朝卧室走,“进来,我给你吹头发。”
陆初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慕云深察觉到异常,停住脚步偏头问:“怎么?”
陆初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他:“慕云深,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慕云深想也不想地答:“不会。”
“可我听说慕家家教严苛……”
“陆初,你是嫁给慕云深,不是嫁给慕家。”
不知道是不是陆初的错觉,她察觉慕云深提到慕家时,眼底有戾气一涌而过。
她发愣间,慕云深已经进了屋。
陆初汲溜着不合脚的男士拖鞋走进卧室时,慕云深已经拿了电吹风坐在床头,对陆初说:“趴过来。”
陆初走到他面前,“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云深不语,只是蹙眉盯着她,额角隐约可见一块淡痕。
陆初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乖乖蹲下趴在他的膝头,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